这七折八拐的走廊上,迟若早觉得她可能、大概、也许是迷路了。
意识到她迷路这个事后,迟若早更加兴奋。
她觉得像是在古堡探险一样。
脚步走动,路过一扇扇屋门。
猛地,迟若早停下了脚步,转身往一扇门前去,手放在门把上转动,房门缓缓打开。
月光落在室内,落在一张病床上,病床床头立着一个架子,上面挂着吊瓶,细长的针管向下延伸到病床上。
病床上的人露出一张异常俊美的脸庞,雕刻版的五官棱角分明,月光照射下脸上好似浮起一层微光,纤长的睫毛留下一片阴影,勾人心魂。
反正迟若早的心魂在这一刻就被勾走了。
韩夫人说,她的丈夫是个植物人。
迟若早站在病床边,看着上面躺着的人,“那你就是我的丈夫了。”
她都做好他的丈夫是个脑满肥肠、秃顶长毛的暴发户的准备了,惊喜来得太快,让她的眼神根本从慕辞辰的脸上移不开。
迟若早盯着看了会儿,欣赏得差不多后,就觉得站得腿发麻,想着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就坐在地上。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常年睡硬板床的迟若早,坐在地毯上倒是犯起了困。
也许真的是认床的问题,她没眯一会儿,人就又清醒了。
正想打个哈欠,就听到身后传来动静,窸窸窣窣的,还有风从她的后衣领处吹进,凉得她脊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