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帝都了。”
“啊？”迟若早惊道，“什么时候走的，这么突然？”
程管家汗颜，要是齐老太还在，肯定又该骂她了。
“昨天先生刚回来，齐老太就走了。”
迟若早了然。
她昨天回来的时候，慕辞辰已经在家了，那时候齐老太太就出发了。
迟若早樱唇嘟起。
好歹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走都不跟她说一声。
“迟小姐找齐老太有事吗？”程管家职业微笑，“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
迟若早把事情说了一遍，问道，“你觉得我该回什么礼？”
她能想到的东西，之前都已经送过了。
“糕点，饰品……”
程管家说了几个，但这些迟若早能送的都送。
一直到了晚上，迟若早还在纠结回礼送什么。
慕辞辰问了缘由，不解道，“几张专辑而已，还需要回礼？”
“一张能卖几百呢！而且还有主唱的亲笔签名。”
这要是放在以前，一张专辑够她三个月的饭钱了。
慕辞辰无奈地看着她，眼神是在说：瞧她这点出息的样儿。
迟若早眨眨眼睛，窘然道，“勿以钱少而不拿，这可是名言。”
慕辞辰：“……”
萧特助在一旁憋笑，不由地轻咳一声。
“我给你的那些东西，难道你也要回报？”
“当然！”迟若早想都不想就说，“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肯定会回报你的。”
慕辞辰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萧特助快速扫了眼老板的脸色，说道，“迟小姐，其实别人送给你东西，未必就是想要你回礼，你太过纠结，反而伤害了他们的心意。”
“为什么？他们收到回礼应该也会高兴的吧？”迟若早奇怪问道，“而且有来有回——”
“你居然还有朋友。”慕辞辰出声打断她。
迟若早愣住，不等她有反应，慕辞辰就回了书房。
她呆站着，看向萧特助，“他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萧特助叹气，“宋小姐是，慕总也是，他们给你东西，只是想让你开心，只是因为你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只这一句，再多他也不会说了，能明白的一句就能明白，不明白的说的再多也不会明白。
很快会客厅里只剩下迟若早一个。
她低着头，看着洁白的瓷砖，喃喃道，“我也是因为他们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才想要回礼的，要是别人，我肯定让他们有来无回的。”
书房里，萧特助大气不敢出。
叶医生拿着药箱进来，就看到萧特助苦哈哈的神色，奇怪地挑眉询问他。
“跟迟小姐生气呢。”
叶医生了然，淡定地给慕辞辰检查。
“身体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生气才是最伤身的。”叶医生收拾着药箱，“认识慕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有人能气着您的。”
慕辞辰看了眼萧特助，似乎嫌他多嘴。
“我听说迟小姐住在金华县水门街？她从小被扔在那种地方，没受过什么管教礼仪，惹怒慕少你——”
“你很闲？”
叶医生话一噎，萧特助送他出去，好笑道，“碰钉子了吧？别看慕少总是纵容迟小姐就以为他不在意。”
“用得着你说我会不知道？”叶医生翻了个白眼，“刚刚我那不就是在替迟小姐说好话。”
“你那叫说好话？你那和直接说迟小姐没教养有什么区别？”
叶医生再次默然，片刻后索性拿着药箱离开，不再掺和别人的事。
慕辞辰手里的文件久久不翻页。
房间门敲响，他看向门口，一个毛茸茸的头顶从门框冒出来，紧接着是迟若早小心翼翼的眼神。
见到慕辞辰在看向这边，迟若早下意识把脑袋缩回去。
后又觉得是在掩耳盗铃，光明正大地站在慕辞辰面前。
“你还在生气吗？”
慕辞辰本来气都消了，听到这话再次忍不住气起来。
这是明知道他生气，特地等他自己消气了才来的？
见慕辞辰不出声，迟若早就知道他还气着，将藏在身后的布偶捧到身前，摇晃着玩偶爪子。
“不生气了好不好？”
略显稚嫩的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可眼底又带着藏不住的俏皮。
看似在讨好，实则根本不将他的气闷放在心里。
“算了，我跟你一个……”
小姑娘三个字还没说出来，慕辞辰就看到迟若早手里的玩偶，剩下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似熊非熊，似兔非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