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国公夫人瞠目结舌的是,她命人去栖云院取账本对牌等物时,楚清暖居然不给。
楚清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只以为是自己顶撞了国公夫人、让国公夫人不高兴了,所有要收回她的管家权。
笑话,落到她楚清暖手里的东西,她怎么可能还回去?
这下国公府众人直接傻眼了,所有对牌印章都在楚清暖手里,这让他们怎么出去借钱?
众人愁眉不展、但孟淮川的事却是不能耽搁,必须要在明天一早就把讣告送往京城各官宦大族手中。
棺椁、灵堂也要立刻准备好,不能露出破绽来。
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是孟淮川和国公夫人各拿出了一半的钱来操持这件事。
没错,孟淮川还没有出京呢,他要参加完自己的葬礼才会出发去江南。
听上去有些奇怪,但事实确实是如此。
若是有宫中的人要查验他的身份,他就会吃下假死药躺进棺材里,确保万无一失。
看着自己打算去拿到江南购置产业的银子缩水一半,孟淮川心中对楚清暖的厌恶更甚,却也无可奈何。
而另一边,不管是楚清暖的大婚、还是孟淮川的丧礼,楚安鸾都没有参加。
她在三日前,给楚清暖送上了一份价值不菲的填妆后,就启程去了冀州。
这是她向父皇求来的恩典,她会手持圣旨和尚方宝剑、带着以顾砚初为首的东厂番子,前往冀州督促黄河决堤案的查办。
从前世就能看出,楚安鸾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吗,就算是拼着自损八百、她也要让害她的人伤到一千。
回程时,幕后的士绅官员把她追得四处逃窜、好不狼狈,还让她挨了一刀,这仇她自然不会就这样算了。
更何况若是她不去盯着,便免不了官官相护、亲亲相隐。
那些害得黄河决堤、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无辜惨死的真凶,最后不过是拿出些银钱打点便能破财免灾。
他们甚至连钱财都不会有损失,因为这些拿来上下打点的钱财,很快他们就会从百姓身上加倍盘剥回来,受苦受难的终究只是百姓罢了。
楚安鸾就是要将他们连根拔起、通通绳之以法,还冀州百姓一片清明的天地。
重新在府衙住下,这次不管是官员还是府中下人,看向楚安鸾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他们虽然知道公主是得罪不起的贵人,但也把她当做一个来游玩的吉祥物,好吃好喝供着就是,并没人把她当一回事。
而现在,他们却是知道,这公主当真不是好惹的,不仅有能力查出大案,而且还横冲直撞不管不顾,一点儿也不担心得罪人。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他们有皇帝当老子、他们也不怕得罪人。
若是皇子为了皇位说不定还需要拉拢朝臣、在意名声,可公主又不用在意这些,她只需要讨皇帝的喜爱就足够了。
皇上再次把她派来冀州、还带着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可见皇上的本意就是肃清冀州、不愿包庇任何人。
楚安鸾若是想讨得皇上的宠爱,就必然会让冀州来个大地震。
楚安鸾自然也明白父皇的意思,以前她当父皇的嘴、替父皇骂那些顽固不化的官员,所以她可以旁听早朝。
现在父皇终于要让自己当他的爪牙了,替他动手杀那些他想杀却不能亲自杀的官员。
坐在主位上,楚安鸾拿着手上的名单扔在左兴怀面前,“左大人?这就是你的处置?”
楚安鸾看着左兴怀对这次人为决堤的处置,简直要被气笑了。
左兴怀抓起来的都是她证据名单上的,多一个都没有抓,他们就真的没有任何同党吗?
她的名单是为了证明此事确实是有人胆大包天,而不是证明犯罪的只有这几个?
何况左兴怀抓人都抓不利索,士绅大族就抓了个庶子旁支、一看就是顶罪的,官员就更厉害了,一个都没抓到、全都自尽以死谢罪了。
以死谢罪?当她楚安鸾是傻子吗?谁看不出来这是被迫以死谢罪、正好让他们一死断绝所有线索。
左兴怀却是不急不恼、老神在在地说道,“请公主见谅,老臣还要主持救灾事宜、实在分身乏术,总是流民百姓的命更重要一些的。”
楚安鸾也没办法责备左兴怀,这样的差事给左兴怀,就注定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所谓的救灾不过是托词罢了。
这其实是左兴怀的身份决定的,他本就出身大族,祖父做到了礼部尚书,他的一路走来也是顺风顺水。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该站在哪一边,若是他不包庇冀州官员、只会让他失去文人亲故的支持,而这些支持才是他在朝堂立足的根本,而不是皇上的青睐。
不过他也不会和皇上作对,若是皇上派其他人来查处官员、他也不会从中作梗,只会置身事外独善其身。
楚安鸾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