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不禁室,蓝涣和聂怀桑对案而作。桌案上摆着两杯清茶,二人都没有说话。半晌,聂怀桑忽然笑起来:二哥,此次前来,不知有何贵干?蓝涣笑道:来和聂宗主做一笔交易。聂怀桑拿着折扇微微遮面道:这就太抬举小弟我了,二哥请说吧。蓝涣说:其一,听说阿瑶母亲的遗骨在你这儿,我要将她带走。其二,你不要再针对阿瑶,你们二人之间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聂怀桑笑道:第一条暂且不论,就说第二条,金光瑶他杀了我大哥,我凭什么要放过他?蓝涣说:他已经以命偿还过了,还不够吗?聂怀桑大笑起来:以命偿还?那他为什么还活着?是,他和你情深义重,你为他成为鬼王把它从忘川带回来,而我大哥呢?为什么两个都是你的结义兄弟,你却只救金光瑶不救我大哥?蓝涣说:谁说我没救?聂怀桑瞳孔猛然放大:你,你什么意思?蓝涣一脸风轻云淡的笑意:所以我刚刚跟你说的是交易,交易嘛,自然是有筹码的。聂怀桑啪的一下合上折扇盯着他:你的筹码是什么?蓝涣不紧不慢道:聂宗主别急呀,让我先看看阿瑶母亲的遗骨吧。聂怀桑想了想,咬了咬牙,对手下一挥手,一个聂佳门生把一个盒子放在了桌案上。蓝涣细细察看过后,眉头微蹙:怎么只有骨灰了?聂怀桑道:这么久过去了,当然只有骨灰了啊。蓝涣说:好吧。聂怀桑疑惑:二哥你那么轻易就相信了?就不怕我做点手脚?蓝涣说:我能认出来。聂怀桑更加疑惑了:你怎么认出来的?蓝涣说:阿瑶身上的魂力和他母亲身上的魂力是相近的。聂怀桑笑道:哦对,差点儿忘了二哥专通这些。然后急切问道:骨灰你也看了,能给我看你的筹码了吗?蓝涣说:那是自然。从袖子里拿出一枚通体乌黑的令牌放在桌上道:这就是我的筹码。聂怀桑不解:这是什么?蓝涣说:这是养魂牌,不管损伤多大的魂魄,只要还剩一缕,放进去以纯净的鬼厉温养,就能把魂重新养回来。聂怀桑的眼睛越瞪越大,偏偏这时蓝涣停下不说了。缓缓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才继续到:一枚养魂牌中只能养一个魂魄,而如今,这枚令牌中已经有一个魂魄了,并且快要成型了。聂宗主这么聪明,我说到这份儿上了,应该已经知道那个魂魄是谁了吧?聂怀桑颤抖着扑到令牌前:大哥,大哥啊!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怀桑啊!见得不到回应,聂怀桑把头抬起来,看着在旁边笑眯眯饮茶的蓝涣:二哥,能不能让大哥见我一面?蓝涣慢慢放下茶杯:可以啊。不过,我刚才的条件………,不知聂宗主考虑的如何了?聂怀桑道:可以,只要你能让大哥留在我身边,我就不对金光瑶出手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干涉,你也可以带他的母亲走。蓝涣说:那好,还请聂宗主立誓吧。聂怀桑道:二哥这是信不过我?蓝涣说:此举不是信不过聂宗主,而是以防万一。聂怀桑叹气:罢了,立誓就立誓吧。然后以手指天发誓道:我聂怀桑在此立誓,只要大哥留在我身边,我就不对金光瑶出手,我与金光瑶之间桥归桥路归路再不干涉,并让泽芜鬼王带走金光瑶母亲的骨灰。若有违背,天怒人怨魂飞魄散!。接着看向蓝涣:可以了吗?能让我和大哥见面了吗?蓝涣微微点头:当然可以。伸手一挥,养魂牌伏在空中,正面对着聂怀桑的方向。从里面缓缓飘出一个人影,正是聂明玦。聂怀桑瞬间就不淡定了哭上前去,却直直从聂明绝身体中穿过。聂怀桑瞬间哭了:大哥,大哥,我好想你啊。聂明玦看着聂怀桑,眼睛一瞪道:想我?我倒是不知道你那么厉害呀,要不是曦臣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竟然那么精通算计。聂怀桑语无伦次:大哥,我,我,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聂明玦打断道:解释什么?难道我给你时间让你编织谎言来骗我吗?这话一出,直接把以天下为局的聂宗主怼的哑口无言了。蓝涣道:好了大哥,你也别说怀桑了。既然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兄弟慢慢叙旧吧,我就不打扰了。聂怀桑忽然上前拉住他:二哥,你方才说大哥的魂魄快要养成了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还没养成吗?那会不会对他的魂魄有损伤?蓝涣回头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养魂丹,每日定时服用一粒,可保魂魄无恙。聂怀桑马上接过:好的好的,多谢二哥了。蓝涣说:聂宗主不必谢我,你只要记住你的誓言即可。聂明玦说:曦臣你放心吧,如果聂怀桑再敢耍那些阴谋手段的话,我打断他的腿!蓝涣点头:嗯,有劳了。
蓝涣回到云深不知处,推开寒室的门,金光瑶跑上前来:二哥,你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聂怀桑没对你做什么吧?蓝涣搂着金光瑶示意他稍安勿躁,拉着他坐到桌案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盒子。金光瑶颤抖着手打开黑布:却不敢掀开盒盖:二哥,这是?蓝涣轻轻揉揉金光瑶的头发:不辱使命,母亲的骨灰我拿回来了。金光瑶直接张手抱住了他,眼泪霎时落下:二哥,谢谢你!蓝涣拍拍她的背:好啦,你母亲还在这儿呢,让他看到阿瑶这样哭多不好呀。我们之间不必言谢。金光瑶抬头,脸颊上还有两行玉落不落的泪,看的蓝涣一阵心疼。轻轻擦去他的泪道:阿瑶,这些是我应该做的。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唇角微微一勾对怀中的金光瑶道:若是阿瑶真想报答我,不如以身相许如何?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