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婉说着跳下田埂,弓着身子,薅起豆苗便是一阵拉扯。
“咔嗒咔嗒”她一口气拔掉十几棵豆苗。
“好,都拔了!”
周三郎见状,眉心一下子舒展开来,他也跳下田埂,拔起豆苗来。
其他三人一见,还有什么好说的,立即跟着下到地里,拔了起来。
“这样拔太累了,李岳你去里正爷爷家借牛用一下,用牛来犁地快多了,正好这里有些地翻得还不够深,我们再给它翻深一些。”
宋婉婉拔了一会儿,就觉得弓着身子太难受。
“好。”李岳飞快地往里正家跑去。
“哎哟,你们干什么拔我的豆苗!你们这群遭雷劈的贱人!”
李岳刚走,张翠花和周大山便扛着锄头赶了过来。
为了占周三郎家的这几块地。
前些日子,他们便把这几块地都翻耕了,并提前种了些豆苗。
豆苗还没种完,今日准备接着种。
想着他家种都种了,周三郎总不能再要回去。
没想到一大早的过来,远远就看到宋婉婉几个人站在田埂上,一会儿工夫又见几人都下了地。
两人感觉不妙,立即便跑了过来。
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好好的一块豆苗已经被拔了小半块了。
“你们快住手,这是我种的豆苗,不许拔!”
听到张翠花的尖叫声,宋婉婉抬眸冲她冷笑:
“可这地不是你的,你在别人家的地里种东西,还不准人家拔掉,你不觉得可笑吗?”
“这地我都种了快十年了,凭什么不能种,”
张翠花气道,
“你们今日拔的,全部要赔给我,这一块地至少赔我一两银子。”
“你想得美,”
宋婉婉看向周大山,
“大伯,我记得上次,族爷爷说过,若是张氏再欺凌侄子,就要将他赶出周家,你不会忘了吧?”
“唉,话虽如此,可如今这块地我们已经种了,你们也不能就这么给糟蹋了呀,如今只能这样-----
“地我们还给你,但这几块地都是我们翻耕的,可费了不少力气,你就按大伯母说的,一起赔一两银子。”
“不赔!”
宋婉婉冷笑,
“一文钱都不赔,我们又没让你来翻地,更没让你们来种豆苗,如今我们还要费力气拔豆苗,没让你们赔钱就不错了。”
“我不跟你讲,跟你妇人讲不出道理,我跟三郎讲,三郎----”
周大山望向周三郎,见其他人都停了下来,只有周三郎还在低头猛拔,不禁脸色一沉,
“哎,三郎,你听到我说话没有,你怎么还在拔?”
周三郎这才抬起头,拍了拍手上的泥巴:
“大伯,你想让我说什么?答应你种地还是答应赔钱?我告诉你们,我一样都不答应!
“婉婉说得对,我们去年底就跟你们打过招呼-----今年这地我们自己要种,你们偏不听,如今这事情也怨不得别人。”
说完低下头又开始拔苗。
“你这个孽种!翻了天了!”
张翠花气得跳脚,随手举起手里的锄头,就往周三郎脑袋上砸去,
“老娘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她站的地方正好在周三郎的后面,那锄头又准又狠,眼看就要落在周三郎的头上。
“三郎小心!”
“周大哥!”
“周公子!”
张翠花这是真想置他于死地啊。
想过去帮忙已经来不及,几人吓得同时叫起来。
刚赶过来的李岳也吓得大喊了一声。
周大山也傻眼了。
周三郎说话如此无情无义,他也恨不得打周三郎几巴掌,可他没想要他的命啊。
周三郎冷哼一声,将头一偏躲过锄头,再转身飞起一脚。
“啊!”
随着一声惊呼,张翠花被周三郎一脚踹到了地上,糊了一嘴的泥巴。
周三郎犹不解恨,又一脚踩在张翠花的肩膀上。
张翠花觉得她的肩膀似乎要脱臼了,痛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啊!嘶----我的肩膀要断了!”
她忍着痛破口大骂:
“天杀的周三郎,你这个煞星,扫把星,你不得好死!他爹,你快打死这个畜生!”
“谁死还不一定。”
周三郎说着,脚下又加重了几分力,
“张翠花,你记住,从今日开始,我周三郎与你们大房一刀两断,你若再敢惹我,别怪我下手无情。”
“啊,我的手断了,我要死了,救命啊!这个兔崽子要杀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