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易斜了一眼洗手间,接起。
“你在哪?为什么不接电话?”
男人不满的质问传来,但更多的是担心。
时易镜片后掠过一抹精光,沉沉一笑。
语气暧昧地回道:“她在洗手间。”
接着是几秒死寂。
电话那头低低吸了口气,抑制怒意。
“让她接电话。”
“不太方便。”时易挑衅地浅笑,挂了电话,关机。
这时童桑从洗手间出来,他立即将手机放回原处,当无事发生。
童桑聊得很尽兴,丝毫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11点多才离开。
她喝了红酒,觉得很困,一上车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碰她,手上有火似的,令她很不舒服。
她模糊地睁开双眼,看到那个男狐狸冷笑着在脱她的衣服……
“走开!”童桑惊慌地给了他一耳光,将他的眼镜打落在地。
时易的脸被打得侧向右方,怔了一秒。
车内死寂,司机紧张地屏息。
童桑蜷缩着身子,从慌乱中回神后,发现面前的人不是男狐狸,而是时易。
可刚才她不清醒,把他们当成了同一个人。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时易先缓过来,摸了一下嘴角的血渍,轻呵一笑。
他没戴眼镜,半边脸红了,挂着一丝血丝的模样少了平日的斯文,多了一分邪魅,令人想到暗夜中的罂粟。
童桑打了个寒噤,颤抖着说,“对不起……我、我以为你……”
“以为我要侵犯你?”时易笑得嘲弄又浪荡。
慢条斯理地捡起眼镜,戴上,食指向上一推。
神情带着几分不屑,“我想要一个女人,不需要用这种招数。”
随即勾起她身上的西装。
他刚才只是给她盖衣服。
童桑怪自己太紧张了,可时易给她的感觉就是很危险,不仅仅是因为男狐狸的缘故。
她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警惕他,容易过激反应。
尤其在这种密闭的环境里。
车子突然一个刹车,童桑的身子晃了一下。
“神经病啊,把车横在路中间!”司机骂道。
童桑望向窗外,只见瓢泼大雨之中,一辆白色雷克萨斯横在路中,挡住了他们的车子。
驾驶座一身黑西装的男人下车,打着伞径自走向后座,拉开车门。
雨泼在童桑脸上,她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的黑影是莫远。
他冷淡又恭敬地说道:“请下车。”
童桑来不及多想,忙扔下西装,搭着莫远的手臂下车,头也不回地随他而去。
时易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雨中的背影,仿佛运筹帷幄的主宰者。
莫远护送童桑进了后座,关上车门。
回驾驶座后关上伞,冷冷给了时易一记警告的眼神。
穿透大雨,十分犀利。
时易不屑地扯唇。
一条狗还把自己当人了,可笑!
他冷漠地看着他们离开。
这是他计划中的一步。
那人着急把自己身边的狗差来,证明很在意她,他没押错宝。
可也许是这没完没了的暴雨下得他心烦,时易胸腔闷得厉害,亟待宣泄。
他摸了一下右脸的巴掌印,目光一狠,命令司机掉头去一家地下酒吧。
司机不敢违抗,满心恐惧。
他跟随时易多年,知道他每次情绪不好,就去那里泄愤。
他曾多次亲眼目睹时易下死手把人打得血肉模糊,然后随便扔一笔钱了事。
今晚,又有人要倒霉了!
……
这边,童桑刚上车,莫远就将手机递给她。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让那个男人接!”
“为什么关机?”
陆万霖一连串冷声质问,问得童桑心慌。
她忙解释了今天的情况,“……我们几个人一起聊天,我没听见,也不知道他帮我接了电话。”
她一边开机,手机还有70%的电,显然是被故意关机的。
但她知道说实话陆万霖会更生气,只得嗫嚅道:“手机是我不小心关的,对不起……”
她的声音有些微颤,就像个犯错的孩子。
电话另一头,陆万霖闭了闭眼。
他一时心急才会对她说重话,平时舍不得。
但他很讨厌失联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抑制情绪。
“你不接电话,我会担心,会乱猜,怕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