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怀孕了,得好好休养几天。”
怀孕。
时易意外了一瞬,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不会让陆万霖活,那他的孩子,也绝不能留下。
这个孽种来的还真是时候……
时易眼神愈深。
医生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奇怪他身为孩子的父亲,难道不知情?
“怀孕的事,先别告诉她。”时易将情绪隐藏极好,平静地叮嘱。
医生想着他应该是想亲口给惊喜,表示理解,“好的,时少。”
时易在外面抽了半小时烟,才回病房。
童桑靠着枕头,望着窗外。
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桌上的粥一动未动。
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叫时易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的气,又一次上来了。
随即想到她怀孕。
她为什么偏偏怀的是陆万霖的孩子。
如果……
孩子是他们的,那他一定会万般宠爱,让孩子在一个健康有爱的环境中长大,绝不再重蹈自己身上的悲剧。
想到这,时易戾气更重。
上前,居高临下睥睨她,目光寒冷又带着火气,“只会摆出这副死样子给我看,存心给我找晦气?”
说着就一只手端起碗,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脸颊,逼她张嘴,强行往她嘴里灌。
然而看到她痛苦挣扎的表情,还是心软了,停下手上的动作,沉着嗓音,“自己喝,还是我继续灌?”
童桑受不了他的暴力,被迫接过碗,不情愿地喝了起来。
她心情差,胃里不舒服,每喝一口都想吐,要停下来休息。
可时易一直盯着她,要亲眼看着她喝下。
真不知道这算关心她,还是害她。
即便是前者,他这种强迫性的关心方式,也叫人受不了。
看她的死样子,还以为在给她喂毒,时易翻了个白眼。
“对了,害我的人是谁?”童桑突然想起。
她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恨到要将她沉尸。
“不知道,跑了。”
“跑了?”童桑很意外。
在她心里,时易和陆万霖一样都是很厉害的人,没有人能从他手中逃脱。
除非,他故意的。
“我一个人上山,怎么既救你又抓人?”
这个理由听上去合理,但童桑还是狐疑地说道:“就算当时跑了,现在也应该抓到了。”
时易嗤笑一声,“我是警察吗?要负责抓人。”
“你怎么不让他去抓?”
“……”
童桑被反问得没话说。
不过依然觉得这不是他的作风。
难道是他自导自演了这一出?
但他不像那么无聊的人。
那是谁和她有深仇大恨?
白初晚?
除了她,童桑想不到得罪了其他人。
她知道白初晚不是善茬,但如果她下狠手杀人,那也太恐怖了。
陆万霖不能和这种女人在一起。
随即不免自嘲,在他心里,白初晚是全世界最纯洁的小白花,他呵护都来不及,不会相信的。
童桑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地低声问道:“你能不能帮忙调查一下是谁害我?”
她刚要说昨晚在那人左腿上看到了一个银币大小的上伤疤……
时易却推了推眼镜,揶揄,“你在求我?”
“……”
“刚才气焰嚣张,不停怼我,现在有求于我,知道好好说话了?”
“难道我是你的撒气筒兼随便差使的下人?”
“你怎么不去找他查?”
童桑脸色不好看,“不帮就不帮,没必要一个劲冷嘲热讽吧。”
她不舒服地说道。
毕竟她才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心情已经很恶劣了。
“我一说不帮你,立刻臭脸。你这女人可真够现实的!”时易摇头鄙夷。
“是,我现实、脾气差,而且不识好歹,所以你离我远点。”童桑微皱的眉头分明写着三个字:别管我。
她不想再受这份气。
时易看着她那一脸愠色。
她在其他人面前淡漠、平和,唯独将所有坏脾气都冲他发泄。
她什么时候能像对陆万霖那样对他……
时易觉得可笑。
他不会羡慕别人,更不会羡慕陆万霖!
心情又烦躁了,他转身出去抽烟。
他一走,童桑忙放下碗,干呕了好一会儿。
她想拿手机,才发现昨晚被绑匪抢走,踩碎了,没法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