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月点点头，又说道：“你觉得二妹学了多久，不用算盘就能将账本算得丝毫不差？”
掌柜的听到喃月这样问，看了一眼姜二妹，试探地说道：“五年？”
喃月笑道：“半个月。”
掌柜的这回是真得被震惊到了，喃月继续说道：“可是她要走到你面前，却用了毕生的勇气。”
掌柜视线扫过这一群女孩子，叹气道：“女子艰难。”
喃月看着掌柜说完这句话后低下头去的姑娘们，问道：“她们的艰难是谁给的？”
掌柜心中有答案，可不敢宣于口。
喃月知道掌柜不会雇用姜二妹，只好拍了拍姜二妹的肩膀，说道：“你已经很厉害了，你赢了李贵，也让他们看到了你的能力。”
姜二妹眼里泪光闪闪，她抿着嘴坚定地点了点头。
喃月带着女孩们离开了，掌柜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他错过了什么一样。
喃月带着她们回到学堂，对姜二妹说道：“我输了，这个月你可以多领一贯钱。”
姜二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女先生，你没输，我也没输，我们都赢了。”
学堂里的其余人也都说道：“对，我们都赢了。”
“你没看到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是啊，是啊，从来没有人这么看过我们。”
喃月心里感慨虽然姜二妹没有成功留在酒楼，可是却也让她们得到激励，最终的结果是好的。
“我说到做到，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
姜二妹也知道喃月不差这儿点银子，但还是倔强地不要。
到最后喃月也就没给，她看得出这是姜二妹想要维护自己的荣誉和尊严，而这两样她不想夹杂着银钱。
只是让喃月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来的姜二妹脸颊红肿地低着头在书案上坐着。
喃月询问，姜二妹摇头也不说话。
还是花似锦气愤不过将事情跟喃月说了。
原来，姜二妹的父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姜二妹去酒楼跟李贵比试的事，觉得她去外面抛头露面，给姜家丢人了，将姜二妹骂了个狗血喷头不说，还将她从学堂里带回去的笔记都撕了。
姜二妹哭着反驳了几句，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若不是来学堂一个月有一贯钱，姜家父母甚至都不想让姜二妹来了。
喃月站在最上首，眼中是心疼，是无奈，是愤慨。
她可以用王妃的权势，也可以用银钱，从姜家父母手中解救出姜二妹，可这世上又有多少个姜二妹？
“姜二妹，你抬起头来。”
姜二妹闻言，虽然有些不愿，但还是抬起那张红肿地脸颊看向喃月。
喃月说道：“我也曾被人掌掴过。”
话音未落，底下坐着的姑娘们顿时议论纷纷。
喃月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安静，继续说道：“可如今我站在这里，能掌掴我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这里有运气，也有贵人，但也有我自己的努力。”
姜二妹眼睛含泪看着喃月，喃月也看着她说道：“我是想告诉你，我们也可以通过自己改变命运的。”
姜二妹相信喃月，她只是不相信自己能。
“可是我阿爹说要给我说亲了，让我老实点儿，别再出风头了。”
喃月扫视了屋子里的人，好像对此事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
“我开学堂培养你们，不是为了做慈善。我打算教学六个月，然后组织一场考核，考核通过的人，我会带走。
被我带走的人，每个月一人一两银子交到家里，一两银子留在手里。但有个要求就是绝对服从命令。”
几乎是立刻，屋里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喃月看着她们忽然兴奋起来的目光，又说道：“但是，会有性命之忧，若是真得因此牺牲，我会发抚恤金，每人五十两。”
又是吸气的声音，花似锦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女先生，跟你是做什么去？”
喃月见所有的目光都投射到自己身上，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匡扶正义、除暴安良！”
花似锦没想到会是这个一个回答，直接就愣在原地。
姑娘们也都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姜二妹也站了起来，“我们要怎么做？”
喃月示意她俩坐下，说道：“总之，我要带你们去除这世间一切的不平事，管那些官府不管的，做那些官府不做的。”
单丛在外面脱听得认真，心里却知道喃月正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将军那样在阵前鼓舞军心。
至于喃月说得什么匡扶正义、除暴安良，她一个字都没信。和她一样想法的川梓也是一句话都没信。
只有川鸣皱着眉，一副要被喃月感动哭了的模样。
喃月越说越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