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穿着带着补丁的灰色衣裳,肤色黝黑,放在孩子肩膀上的手又粗又糙,明显是常年劳作的一双手。
小女孩眼睛像极了刘小水,就是头发枯燥,衣服又破又旧,嘴唇起了死皮,在嘴唇上挂着。
喃月已经猜测到他们的关系,但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她也没把这个男人往不好的地方想。
“你们坐下说,单丛,你也坐下歇一会儿。”
单丛点点头,坐到喃月身边。
男人坐到椅子上,又将孩子放到他的腿上。
“你们跟小水什么关系?”喃月见他们坐下,便问道。
“我叫刘丰东,是小水的丈夫,这是妞妞,我女儿。”男人的不安喃月看在眼里。
喃月点点头,又问道:“小水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刘丰东忐忑地看了一眼单丛,喃月对单丛道:“给妞妞拿一些蜜饯和水果来,再给他们都倒些水喝。”
刘丰东以为喃月将单丛支走是要单独问他,他心里更加不安。
可喃月却在这期间一句话都没问,她只是单纯的看那小女孩瘦得可怜。
单丛将蜜饯和水果放在女孩手边的桌子上,又将水倒好,放在旁边。
刘丰东不住得道谢,可东西一样都没敢碰。
喃月又继续说道:“你实话实说就好,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轻易为难你们的。”
刘丰东这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我娘她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小水会磕到脑袋。”
单丛冷笑一声,“所以你娘就把人丢在大街上了?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们恰好经过看到了,小水就死了!”
刘丰东顿时羞愧地低下头去。
喃月又问道:“当时你在哪儿?”
刘丰东说道:“我在地里,家里有两亩地,秋天了该收了。”
“你母亲打小水也不是第一次了吧,小水的爹娘早早走了,没人给她做主,所以你们就一起欺负她?”单丛质问道。
刘丰东赶忙摆手道:“没有的,是小水总惹娘生气,娘才打她的。”
喃月蹙眉,她不相信,像小水这样懦弱的性格,是会惹事的人呢。
“是吗?”单丛也不相信,她更相信她认识的那个小水。
刘丰东说道:“小水她不愿意干活,总是偷懒,娘这才打她的。”
单丛被他气笑了,“你说小水不干活?那她手上比你手上还厚的茧子哪儿来的?你知不知道她成夜成夜的不睡觉,去绣帕子,眼睛都快熬瞎了?”
刘丰东都是知道的,但他更相信他娘说的,他娘就他一个儿子,不会骗他的。
“那是她做给我看的,我娘说她白天偷懒睡觉,只有晚上才绣,还浪费灯油钱。”
单丛气得站起身来,喃月赶忙拉住她坐下。
“若小水不是你娘说的那样呢?你要怎么办?”
刘丰东支支吾吾道:“不可能的,我娘不会骗我的。”
喃月点点头,表现出赞同刘丰东的话的样子,说道:“我是说假如呢?假如小水又勤劳又能干,但你娘却总是打她,你要怎么办?”
刘丰东沉默了一瞬,开口道:“她毕竟是我娘。”
听到刘丰东这样说,喃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是让刘小水忍让罢了。
这样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喃月也不想跟这样愚孝的男人浪费口舌,一个连媳妇和孩子都护不住的人,没人能看得起他。
“小水她这次能活过来,多亏了单丛买来了一棵五十年的人参,也多亏了楚郎中。
五十年的人参三十两,楚郎中的诊费二两,你看什么时候还给我们?”
刘丰东见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听到花了这么多,腿都吓软了。
“我......我没有那么多银子。”
喃月冷笑道:“那怎么办?你不会是想不还了吧?我们好心救了你媳妇,难不成你要赖账?”
刘丰东咽了咽口水道:“我家是我娘管钱,我先要一些来还你,等地里收成卖了,我再还一些。”
喃月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妞妞被刘丰东抱在怀里,悄悄看着喃月,喃月从盘子里抓了一把蜜饯放在她手中。
“媳妇和孩子也是你的亲人,也正是因为你的不作为,所以你娘才敢将小水打成这个样子。
这一次是我们救回了她,下一次若是她被你娘打死了,你娘就会被送入大牢。
到那个时候,你不仅没有媳妇,也没有娘了。”
见刘丰东震惊的样子,喃月又补充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理如此。”
“我...我这就去让我娘还你银子!”刘丰东说罢逃似的离开了。
喃月看他走得这样慌张,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她说的话。不过她言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