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而躬身:“陛下英明。”
卿流景冷笑:“你不必违心恭维朕,以朕先前所作所为,朕就不可能成为留名青史的贤明君主。
但,朕也不是糊涂人。
朕不曾登基,为夺回皇权,可以随意重用诸如张有财之流的心术不正的人,但现在朕登基了,为稳住溱国基业,朕知道什么样的人该用,什么样的人不能用。”
范含章笑而抬首:“陛下,纵观历史,多少贤君在登基之前做下血腥暴虐事,可只要登基以后,君主一心为民,让家国强盛,百姓安居,历史都会评断那君主英明神武。
老臣以为,陛下也会如此。”
“呵呵……”卿流景长笑,笑声飘渺,又隐含无尽悲哀,“多谢范爱卿对朕的认可,可惜,朕于历史,终将只是沧海一粟。”
说罢,卿流景径自向前。
范含章立在廊下,看着皇帝满是萧瑟的背影,心下一片茫然。
这一天,直到夜幕降临,溱国的皇帝,以及未来皇后,各自为朝事和宫事忙得脚不沾地,忙到到人定时分,清妧要差人送谢芙娘出宫,却又变天了。
清妧苦叹:“看来今年的除夕,咱们要在雨中度过了。”
谢芙娘亦叹:“郡主说得是。”
叹罢,两人又开始忙碌。
而就在这时,喝得酩酊大醉的张有财被仆从扶着,歪歪扭扭地走出怡红院,上到后巷的一辆马车。
车上放着一张小几,几案上茶水“咕咕”。
张有财皱着眉毛,发出一声低喃:“张家的马车上何时多了一张小几?”
话音未落,他看到小几后坐着一个人影,张有财顷刻间酒醒,他颤抖着声色,厉问:“是谁?”
谢容时微微一笑:“谢某煮了一盏醒酒茶,张大人,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