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式工,但据说当年很有天赋考上正式名额,然后快过年那段时间她就一直受欺负,被偷东西,最后就自己主动提出离职了……”
“没人管吗?”许诗霜蹙眉。
“不知道。”袁凡旋摇摇头道,“可能就像今天你遭遇的一样,想管也抓不出凶手。”
“那我们这样,想办法把她……”许诗霜凑近她耳边,如此这般那般说了一番。
袁凡旋面色恍然。
—
次日许诗霜去上班,就特地穿了一身更好的衣服,并在大衣兜里放了一百元的大团结纸钞,摘下欧米茄牌的女士手表一起放进铁皮柜子里。
旁边立马就有护士同事眼睛看直了。
在更衣室里,袁凡旋看到她“不小心”露出的钞票面露诧异和羡慕:“诗霜,你今天怎么带这么多钱呀?”
“我下班之后跟朋友约好了,要去友谊商店买东西。”许诗霜淡淡道。
此时更衣室里约有六七名护士,江秋荷也在。
闻言纷纷震惊地用余光去瞥她。
“友谊商店?”袁凡旋发出一声惊呼,旋即问:“那不是只有华侨和外国人才能进去吗?”
许诗霜道:“我这朋友是外交官,她有办法带我进去。”
“好羡慕你啊。”袁凡旋咂舌道。
别说她了,这会更衣室的护士们都被许诗霜这大手笔给惊到了。
早先听说过她家境很好,但没想到许诗霜竟然能土豪到这种程度!难怪昨天被偷钱,五块钱对她来说也许根本不算什么……
下完鱼饵,便可以等到鱼上钩了。
许诗霜环视周围一圈,不动声色地把衣服放进铁皮柜里,并上锁。
但在弄锁时,她故意佯装粗心没完全锁上。只要用手一翘,这个锁就能被弄开。
接着,她便镇定自若地去科室工作。
袁凡旋与她迎面擦肩,停步压低声音道:“你拿一百块来引诱她上钩,万一真被偷了怎么办?”
“放心。”许诗霜微微一笑,“只要她敢再犯,我有一百种方式让她再吐出来。”
袁凡旋被她这副冷艳模样给飒到了,竖起大拇指道:“还是你牛。”
其实这件事并不复杂,许诗霜在心里细细一推敲,就觉得对方既然尝到了甜头,就肯定会忍不住再犯。
毕竟如果只是单纯报复,那对方为什么要偷钱呢?连两张粮票都要偷,反而多此一举。
许诗霜猜测,这个“小偷”应该挺缺钱的。
而袁凡旋也说过,江秋荷家境不好。年轻姑娘都爱俏。诊所里同期女护士几乎个个都找许诗霜定做过衣服,但江秋荷却一件都没做过。诊所里大家都知道她有一个无所事事不工作还总是出去偷偷打牌的父亲,上回她父亲还跑来诊所里闹了,想要把她工资转移握在手里。
就这样上了一天班,五点钟许诗霜去打开更衣室柜子时,发现里面的衣物、手表和钱钞俱在,没被人动过的痕迹。
袁凡旋看到也有些失望。她期待了一整天呢,结果就这,就这?
许诗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这么快。”
钓鱼要有耐心,哪有鱼儿这么快上钩的?
袁凡旋叹气,“好吧。”
两人边说边笑地走出诊所,袁凡旋要去门口车站等车,许诗霜去停车棚,刚把自己自行车推出来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车轮胎被人给压了。现在是扁的,一点气儿都没有。
许诗霜给气笑了。
这人比她想象中胆子还大啊。
再回头一看,袁凡旋已经坐上公交车了,向她笑着挥手。
许诗霜不想再惹得她为自己心烦这件事,径自推着车去附近的修车摊子补了轮胎,填充好气后骑回家。
今天军区大院比以往热闹多了。
门口还停着两辆三蹦子,后面放满了桌椅、家具柜子等满满当当的行李。
几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忙着搬东西,热火朝天。
“这是有人搬家啊。”她随口提了一句。
门口的门卫大叔便道:“是啊,咱们大院前阵子李副官不是走了吗?他一家儿女都搬去燕京了,眼下刚搬过来新住户,就住在你们家对面的家属院三楼。许同志,要不一会你也去打声招呼?”
许诗霜翻身下车改为步行,推着车回到家门口一看,发现对面的某个楼贴上了喜庆的大红花和对联。要不是军区大楼里不允许烟火,估计这户人家还会放起鞭炮。
她对新邻居什么的并不感兴趣,反正自己马上也要离婚搬走,很快收回目光。
许乐乐得到消息,晚上就做了两个人的饭菜。
她们俩吃完,许乐乐就火速收拾,洗碗。
因为要在银行食堂吃饭,伊晓燕带着谢烨霖比往日晚了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