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累赘,如若携他一起,生存的概率将降至数倍。
我会带着他的希望与梦想,背负活下去的行囊…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隐隐作痛…?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种东西,叫亲情,叫责任感。
……
每一次在沙尘中响起的枪鸣都将带走一只魔兽的生命,却也会引来更大的注意…
直至子弹耗尽,直至身体力竭…
最后,靠在一座沙黄的楼墙下,坐立着直面狼群。
眼中的希望已逝,些许光亮被注满了黯淡。
看来,这些年犯下的命债,要还了…
我独自呢喃着。
微微阖上灰白的眸子,做好了直面死亡的准备。
然,传入耳旁的不是踏沙靠近的低吼,而是恍如狂风呼啸般的悲鸣。
惊诧之余猛的睁开眼睛,卷入眼帘的,是一位身形瘦小,面容幼嫩而惹人怜爱的面庞。
他以一己之力,轻而易举的屠杀了狼群,驱散了灾难。
他的身影于黄沙中走来,淡漠的目光宛若神明般让人敬畏…
黑白参半的蓬散长发,白外套而底衣全黑。
在一片神秘而朦胧,如梦似幻的白光前,踱步走来…
我,遇到了神明吗…?
不清楚,只是后续的声音,让我知道了他的名字…
……
“捏麻麻勒戈壁德,这地方连戈充电的地方都木有,手电筒都快没电了。”
“嗯?”走入其内的归来,余光一扫,看到了狼狈的少年,不由疑惑:“寂滨老弟啊,这我看着他,不像啥好人啊。”
我沉默了一会。但起码是知道了,他们两个,是兄弟…
……
最后的最后,我竟鬼使神差般的被他们塞进车里进行押运。
我没发现弟弟的身影,或许是没在同一辆车上,或许是他已经死了…
这趟车去往哪里?我的生命去往哪里…
……
我们都不约而同的被押送到了一栋简陋,似荒废数年的楼层房间里。
天花板洒落的灰尘,与这死灰般的寂静融为一体。
里面的人群,纷纷攘攘,而又嘈杂,不知是谁挑破了如死灰般的寂静,让后续各色不一的声音,浮现了出来。
一个把两手放在膝上,五指依次撬动的人:“话说…兄几个,都是哪个旮沓地的?”
一个戴着头巾,贼眉鼠眼的人:“我是混乱之城,东城区的,你们呢?”
一个上身赤裸,浑身有着新鲜伤疤的大汉,两手攥拳,砸了下双膝:“嘿呀!不知道我那妹妹现在在哪,着急死我了!”
我没有加入这场无意义的交谈,只是奇怪的,好像每个人,都在为另一个人而担心。
而我,也因这短暂的休闲,有了思索其他事情的时间,沿着这个氛围,思考着,我对“亲情”与自我追寻的想法。
“我是谁?”
“我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可我活着,又是为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对那种明明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感到闷沉,与心中隐隐作痛?”
“心中所有的不解,在这没有厮杀,短暂的‘和平’里,纷纷冒了出来,可有限的阅历与匮乏的自我了解,让我找不出这些问题的答案。”
我靠在离门近的地方,而门,也毫不设防的敞开着。
似乎谁都能逃出去,但又无一人敢冒这个险。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喧嚣挑破了这死灰般的思绪,我不由把头撇了过去,目光兀自透过门,看了出去:
“老弟啊,还记得伊雷斯怎么说的吗?这地的官虽然素质道德低了点,但毕竟是官,打了对方,咱就要负责啥的,切记不可意气用事。”归来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寂滨正对着归来,乖巧的点了点头。
“嗯,好,那你先在这待着,我买两瓶水去。”话落,归来便调头走了出去。
……
待他回来时,寂滨俨然把一个肥硕、衣着得体、布料上佳的黑紫衣地方官打倒在了地上。
那咽喉处的鲜红,那嘴角的血迹…
寂滨正坐在其上,微微颤抖的掐着对方脖子,一拳蓄势待发…
克制着不杀死对方。
不知为何的,他眼角带泪。
……
靠在门口的我,能听的很清楚,那胖子,在归来走后,都对他说了什么:
“小兄弟,看你一个人在这,有兴趣深入交流下吗?”他默自把手伸向了寂滨,猥琐而唾液的模样让人恶心。
然,寂滨右手半举起来,把对方那手扫开后,并不予理会,继续守在这。
他们说过,会回来的找我的…。心中期待的呢喃着。
计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