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久,李妈妈前来,当着众位夫人的面儿俯身行礼,后道:“夫人,世子晕过去了。”
众人一时愕然,却见郑氏淡淡道:“找个大夫看过便罢,找的人牙子可到了?你去库房将那丫头的身契拿出来,便发卖了就是。”
邓煊被打晕过去了?
郑氏的话音一落,周围的声音骤然轻了几分,李妈妈和郑氏的话虽不是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但至少四边的女眷们俱都听清了。
不少人深吸一口气,郑氏办事倒是雷厉风行。
将始作俑者的两人一个给打了,一个给卖了。
回头有人拿这件事扯东扯西,反正已经罚过了,还能如何?
少年人嘛,谁还不踩几脚泥?
众人就是再如何了,也只能背后蛐蛐几句。
因果嘛,因既然知道了,这个“果”人家也明白告诉大家了——唯一的宝贝儿子都动了家法,都打晕过去了!
......
李琮瑾从半开的窗户往出望时,姜琳正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隔着窗户,都能看见她的一口大白牙。
正肆无忌惮、毫无形象的露出来。
“回头等邓煊那厮半好了,你再帮我传个信儿给他,”姜琳道,“这些时日他被拘着,该有好些日子没见我那个妹妹了.......”
王守点头,心想姜琳从得了太子殿下的首肯,坏水一肚子一肚子的往外冒,不像个千金小姐,倒像个在市井混迹了多年的。
回到屋中时,李琮瑾正好抬头与姜琳还盛着坏笑的眼睛对上。
“殿下!”姜琳噔噔的跑过来,将手拄在书桌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定阳侯府过两日办喜事呢,邓煊那小子今儿就被自己母亲打了,啊哈哈哈......”
定阳侯府内也有太子的人,做起事来倒是方便的很。
“打了?”李琮瑾眨了眨眼睛,他只说让王守立新等听姜琳的话,并不知道姜琳具体做了些什么。
“嗯,”姜琳继续笑:“那怀了身孕的丫鬟惜命,也想往上爬,只消让人在她跟前把路指明了,她必定拼了命的往上爬,就是闹到人前也在所不惜。”
“人呐,都是自私自利的,”姜琳缓缓道,“殿下,您说是吧?”
“真想看一看邓煊那倒霉样儿。”
“你还想见他?”李琮瑾皱起眉头。
姜琳顿了顿,呵呵笑了两声,继续道:“您是不是在各个府里都有钉子?”
“什么都敢问!”李琮瑾将手中的书本抬起,作势要拍过去,“知道的越多,孤将来做掉你的可能就越大!”
“这样啊,”姜琳忽的将身子靠近太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问道:“殿下你会吗?”
“你会做掉我吗?”
李琮瑾一愣,看着姜琳锃亮的大眼睛,抬起的手慢慢放回去,低下头,轻轻道:“看你表现。”
“我表现还不好啊!”姜琳几乎就要蹦起来:“您前两日差点冤枉我了,我还没说什么呢,您就要做掉我......”
“哼,”李琮瑾还是没抬头,只轻蔑一笑:“日后你要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不告诉孤,孤一定做掉你!”
“真残忍,”姜琳鼓着腮帮子嘟囔,“怎么说的跟杀猪一样。”
李琮瑾嘴角一弯,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一丝红晕:“放心吧,杀猪之前还得养养呢。”
“殿下,”两人正说着话,立新低头走进屋内,冲太子俯身一礼道,“宫里传来消息,皇后似乎想以......”
“什么?”李琮瑾坐起身子,一双浓眉深深蹙起。
“两年前四皇子跌落为由重提此事,并想将这罪名安在殿下身上。”
姜琳回过神来看他,尤其奇怪:“四皇子?”
宫里的事若没人刻意传播,一般人家很少能知道,姜立业或许也曾听说过,但他向来看不上后宅妇人,因此也不会对她们多透露些什么,因此在姜琳的记忆中,这个四皇子算是个生人了。
立新抿紧了嘴唇,躬下身子道,“四皇子乃宫中丽妃之子,两年前跌落池塘,便形如痴儿了......”
“痴儿?”李琮瑾冷哼,轻笑一声,“丽妃还算聪明。”
“殿下,”立新压低嗓音道,“当初那件事儿,您虽然没有牵扯其中,但皇后已经让人去慎刑司将那时伺候四皇子的奴才宫女们俱都查问了一遍,想来不多几日便会发作......”
“发作什么?”姜琳听明白了,皇后是想将四皇子的事儿栽赃到太子身上,太子一日不被废黜,皇后的妖蛾子就会层出不穷,说不定会想出什么馊主意来呢:“两年了才想起来,能发作到哪儿去?”
姜琳翻了个白眼,一手按在桌上,梗起脖子嚷嚷:“找不出错处,就使劲儿从鸡蛋里挑骨头。”
“殿下别怕,那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