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琨思绪越发飘散,不知不觉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一丝血腥味。
正准备动身去四周探查情况的琨,突然愣住了。在他所落脚小屋的斜对面,有一扇门,被缓缓打开,从中一个身材娇小的身影缓缓走出。
女人?琨抓着刀的手紧了紧,他知道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他需要对任何人保持警惕。
看着出现在他眼前之人,琨有些迷茫,这不怪他,因为眼前这人给人的感觉,很难形容。
那少女,若是光看脖子以上,那是挑不出毛病的,脸型很柔美,标准的鹅蛋脸,一头淡金色披肩长发,五官精致且面部比例浑然天成,配上一米六出头的身形,反正王琨是没见过如此标致的女孩。
但随着目光下移,便能看到她袖摆下的手臂,有四只,此时正背在身后,仿佛并不太乐意被人看到他的手。
琨仔细端倪了一番,衣着方面有些破旧,附着着厚重的灰尘,应该不久前才经过了一路风尘仆仆,长途跋涉。通过觉的感知,暂时没发现什么危险的感觉,琨向那个四只手的人招了招手,本意其实是打个招呼,不过那人似乎会错意,以为琨是叫她过去,便缓缓向王琨走来。
“你好呀,你是这边的村民吗,我赶了好远的路,昨晚才到这个村的,看这个屋子空着没人住,就想着落落脚,应该没关系吧!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阿吉,不过你也可以喊我疯子,嘻嘻。”
琨见这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歪了歪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摇了摇头。
这回阿吉看懂了,面前这个男人,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她环视一周,在地上找了一块破木板,又找了一块石灰岩,在上边把之前所说的话都写了上去,写完后她把木板递给了琨。
琨接过木板,扫了一眼,笑了笑,摇了摇头,在木板上写到“我不是村民,我也是在这落脚的,我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你可以叫我哑巴,聋子也想。”
就这样,两个人通过一块木板,一块石头,开始了艰难的沟通与交流。
“那好吧,哑巴哥,我叫你一声哥没问题吧,哑巴哥来命城做什么呀,我是专门来游历的,你别看我年纪不大,我去过好多地方呢,我是专业的冒险家,这片大陆九成的地方我都去过”
“我来办些事情,你叫疯子,是有什么含义吗”
“哎呀,这个嘛,你以后就知道咯,反正我的同伴都是这么叫我的。”
“你有同伴吗,怎么没见你的同伴出来”
“没有呀,那是我以前的同伴,后来我每去一个地方,就会消失一个同伴,命城是我旅途的最后一站,我最后一个同伴也在不久前消失了。”
琨沉思了片刻接着写到“如果你是要去命城,我们顺路,可以结伴走一段”
他现在确实需要一名通晓地理人文之人,来代替他对外进行交涉,而他自己在与人交涉这一块现在着实,非常不方便。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又有新的同伴啦,我们赶紧动身吧,这里虽是命城属地,但距离城池还有好远的路呢,这一路上你可得保护我鸭”阿吉写完这段话,留下一个背影,便跑回自己落脚的小屋收拾行李了
看着阿吉的背影,琨的面色不变,心中却在思考这件事。
“消失的同伴,疯子,此事还需多留意几分,不可放松警惕。”
片刻后,阿吉丢出了一个比她人还大的背包,娇滴滴的跑到琨的身边,用手指了指地上半人高的背包。
王琨懂了,这是要他当苦力。
根据阿吉的说法,从这破山村徒步走到城中,大概有两天的脚程,光靠走又累又费时,这周边有不少拾荒者营地,这些营地虽然穷,但一般营地老大都会用破零件东拼西凑出一辆破越野车用来证明份,可以去借来用用。
当然,琨对于借这个说法是嗤之以鼻的,不过琨不能说话,便也懒得有什么表现。
大概走了半天的路,已经临近中午,两人吃了一些阿吉随身带的旅行口粮,说实话琨是没有饥饿感的,而且他的味觉连带着说话的能力一起消失了,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剥夺五感,而是直接剥夺了器官原有的作用。
饭毕,阿吉非说她有睡午觉的习惯,让琨帮他守着,毕竟野外拾荒者很多,光走这半天路琨已经收拾掉大概七八队来打秋风的拾荒者了,毕竟这走在路的是一个“小女孩”,外加一个年轻人,看着就很好拿捏。
琨倒是不介意帮他守觉,只是在心中揶揄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对我太放心了,这世道人心叵测,也不知道是怎么在野外活到现在的,感觉一定是装的,他实力不简单,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想着想着琨又开始发呆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就经常神游天外,难道是水土不服?
突然,琨皱起了眉毛,他感知到了地面在震动,他虽然听不见,但他知道,那是有越野车在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