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蜷腿斜躺在火炕上，已经进入了梦乡。
苍老褶皱的消瘦脸庞，枕着枕头上结满厚厚老茧的双手，
我每次看见白发苍苍的母亲都想哭，心里充满矛盾。
我很想让母亲恢复正常，好好享受属于她老人家的晚年时光。
但又不想让她老人家清醒过来，继续生活在亡夫丧子的痛楚之中。
放下东西，掖了掖被角，轻声道了句，“老妈晚安。”
轻轻带上东屋的门退出，转身走到西屋小嫂子的门前。
灯亮着，光照在遮挡着门窗的粉红色，绣着鸳鸯戏水的窗帘，透过田字格的玻璃映在门外地板上。
“咚咚。”我敲了敲门，低声说道：“嫂子，我回来了。”
“嗯。”随着屋内响起小嫂子的轻应，紧接着传来听似漫不经心的清脆悦耳声音，“回来了就回屋早点睡吧！”
我试探着问：“嫂……嫂子，你睡……睡下没，我有点事儿想……想和你说。”
我第一次在晚上来找小嫂子，抱着第一次给小嫂子买的礼物。
站在门口心里有些紧张，甚至有些心慌，呼吸都急促起来。
“睡下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她好像想也没想的很快拒绝。
有些失望，心想小嫂子或许是为下午的发生的事，还没有完全消气。
又或许是怕从小喜子的嘴里知道她在红磨坊工作，想要问些什么，所以才不见我。
我想转身走，可是又不甘心，至于不甘心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站在门前，看了看抱着的瘦版长筒皮靴，在酒精的作用下心里有种某名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