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要听听，这么多年，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江晴雅淡淡地笑了，轻描淡写地说道：“顾城，你对我而言，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过去。”
无关紧要？过去？
顾城其实早就已经预料到，从她嘴中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当这些话从江晴雅口中亲自说出来时，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脏之上，让他痛不欲生。
所以，他对她而言只是过去，所以风子扬才是她的现在和未来，是吗？
顾城静静地瞅着面前的女孩子，就如同花瓣上的露珠那般静静地瞅着她。
微微挑起风眸，清冷深邃，如同湛蓝色天空般，闪烁着幽幽的蓝色光芒。
可江晴雅注意到，顾城的眼尾之处，染上了一点点猩红的色彩，她无法形容内心深处的感受。
顾城固执地问：“晴晴，如果我非要闯入你的现在和未来呢？你的未来，只能有我的存在，不可以有其他男人。”
“我说过，就算和我离婚以后，你也不能嫁给别的男人，我没同你开玩笑。惹怒了我，我可顾不得风家，也顾及不了风子扬，更顾不了你的感受。”
因为他不止一次警告过风子扬，接近江晴雅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他继续无视他的警告，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当时答应晴晴，不动风子扬，是因为他们俩只是朋友关系，并没有逾越朋友之间的界限。而如今，风子扬不止逾越了界限，还成了晴晴的男朋友，这就算了。
关键是晴晴亲口答应过自己，只要他放过风家人，亲自照顾到风子扬出院，她就会和他谈一个月恋爱。
江晴雅胸有成竹地说道：“顾城，你不会的，你不会那么做的。”
顾城那双清冷深邃的风眸充满了阴鸷，他的嗓音清冷如雪：“以前的确不会这么做，可以后，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晴晴，是你言而无信在先，不守承诺在后，所以我就算是重诺之人，又凭什么对你守诺？”
江晴雅简直一头雾水，甚至听不懂顾城在说什么，她问：“我怎么对你言而无信了？又怎么不守承诺了？你倒是说来听听。”
顾城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晴晴，你亲口答应过我，要和我谈一个月恋爱，但你事后又反悔，不是言而无信是什么？你说风子扬出院，你就回到我身边，不是不守承诺是什么？”
“把我当猴耍吗？耍的团团转，很好玩是吗？嗯？那就别怪我使用非常手段，还有，如果我疯狂起来，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也不知道，你好自为之。”
她没听错吧？顾城说什么？让她好自为之。
但她做错了什么？又凭什么受顾城的威胁？还真是可笑至极。
江晴雅勾起唇角，笑了：“那我就等着顾总对我的非常手段，这非常手段用在我江晴雅身上可以，若用在我身边的人身上，我对顾总，亦不会手下留情。”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女孩子几乎是咬牙切齿。
没错！顾城不放过她可以，这本来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以及那清算不完的孽账，和其他人无关，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把第三个人牵扯进来。
但若是敢动她身边很重要的人，那就别怪她，对顾城毫不客气。
呵！顾城的唇边浮现出一抹冷笑，她又变成那个与他针锋相对，不肯好好说话的江晴雅了。
“晴晴，既然我让你好自为之，你对我毫不客气，我追逐你这么久，你也没有丝毫要回头的意思，那我们这辈子的缘分，不管是正缘也好，孽账也罢，都注定了我们俩要相爱相杀。”顾城说。
江晴雅勾起唇角，唇角浮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冷笑，说道：“顾城，我后悔当年嫁给你，如果能够让我带着记忆重生一次，我宁可从来没认识过你，遇见过你。”
从一开始，他们俩这场缘分就是孽缘。
想了想，她又继续补充道，“还有，即便是相爱相杀，那也是两个人互相爱慕，两情相悦，而我，从开始到结束，从未爱过你。”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如同象牙般洁白的面容是无尽的冷漠，就像是诉说着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就好像她只是个局外人。
那双清冷深邃的风眸酝酿着点点滴滴的怒气，愤怒的火焰在眼眶内肆意游走，仿佛要跳跃出眼眶。
江晴雅自然也读懂了男人眸底的愤怒，以及暗藏玄机的波涛暗涌，就如同平静的海面，投入了无数颗石头，沉浸海底，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的周身散发出冰冷的寒意，带着寒意的气息将他整个人层层包裹，仿佛整个人刚从冰天雪地打捞出来。
可周围的空气如同降至冰点，毫无温度。
江晴雅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被他身上散发的冰冷寒意所吓到。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肉眼可见的恐惧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