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召美终于走出了封闭的闻人府,却置身于在囚禁犯人的囚车之中,身上不着寸缕。闻人讽带着其他男乐伎,此刻正在酒楼上看着这一幕,脸上浮现出嘲弄的笑意。
“既然寒肖想出府,本少主怎么会不同意?”闻人讽她慵懒轻佻的话语好像又在陈召美耳边重复了一遍。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自动站成两排看着一丝不挂的陈召美,惊叹声四起,上景都怎么会有这样我见犹怜的男人。
在囚车的正中间,他孤独地站着,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他倾国倾城,周身气度不凡。若是在以前,普通百姓都不敢肖想碰他。可是现在,因为他饱受摧残,气质变得懦弱,竟然让人有了一丝易得感。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暴露了此刻他的内心如风中摇曳的花瓣,随时可能凋零。他身上到处是被冻伤的痕迹,看起来吃了不少苦头。
陈召美能做的不过是双臂环胸,低着头,不让她人看见他的脸,这实在是太屈辱。他的手废了,手臂也抽抽的疼。他胸前被血肉包裹的铃铛发出沉闷的音色,像是诉说他的悲哀。
“这不是奇君屿之前出道的花魁寒肖吗?”有人仔细观察了片刻,说道。陈召美把头低得更低了,神情十分沮丧。
“确实很像,早知他这样美,我当日就多出点钱,把他卖回来狠狠折磨了。”一个瘦女人说道。
“噫,有钱又怎么样?你敢和闻人少主抢吗?”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闻人讽的手段可是狠厉异常,若和她抢,岂不是不要命了。
有个女画师【陨锦】在闻人讽旁边画下这画面,这也是闻人讽特意叫来的。这场景如同一出扭曲的戏剧,禁锢与自由,屈辱与欢笑,交织在一起。她看着陈召美,那如玩偶一般的人。眼里只觉得晦气,要不是钱多,她才不愿意画男人的裸体。
“你也想出府?”闻人讽应允了陈召美的话后,冷冷地看着单越井道。
“不要,越井不要,不要出府。越井要永远陪在主人身边。”单越井像只小狗一般在趴在着闻人讽的小腿处蹭她,接着道:“像条小狗一样,永远不离开主人。”
单越井因为长期被虐待,身体的保护机制自动让他分裂成了两个人格,一个是恨闻人讽恨到骨子里的等到练成禁寒声就打算杀了闻人讽的单越井,另一个是十分依赖闻人讽的低智小狗单越井。
“还是我们小狗乖呢。”闻人讽哈哈大笑,伸手挠了挠单越井的后背。
“啊哈哈哈,主人弄得我好痒啊!哈哈哈。”单越井单纯地笑着,“主人,主人!”
“乖狗狗,这才像个样子。”
陈召美听此,紧张地立刻跪在闻人讽身前,仅是片刻,后背都被汗湿了。
“少主,寒肖知错,还请少主责罚。”
“既然寒肖想出府,本少主怎么会不同意?”闻人讽抬头俯视他,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召美冷汗直冒,他这是得罪闻人讽了。陈召美无法预料接下来闻人讽会他做什么?闻人讽招手,示意他过去,陈召美连滚带爬地跪走到闻人讽面前。
“寒肖,你会抚琴吗?”闻人讽扶起陈召美,双手抚摸着他的双手。陈召美不知何意,默默点了头。
“抬起头来。”闻人讽慵懒地命令道,旋即一道气流冲击道陈召美的两腿之间,那东西活生生被闻人讽烧没了。
陈召美抬起头,他紧咬着嘴唇,忍着火灼和焦痛,嘴唇都咬出血了,也不敢发出一声喊叫。
“美人。”闻人讽评价道:“皇室有子名召美,送入君屿为花魁。风中残梦易碎影,道是坚韧好人家。”
闻人讽两根食指轻轻对他的双手手背一点,他的十指骨一寸一寸地全都碎了,碎了骨头后的十指不由自主的下垂。
“啊!”陈召美痛到失声,但是他更不敢在闻人讽面前失了仪态。
“从现在开始,你吹箫给我听吧,这箫,你不是一直在找吗?”闻人讽将冬寒箫放到陈召美已经废掉的手上,“这么宝贝的东西,你一定不舍得它掉在地上吧?”
“是,少主。”陈召美嘶哑的嗓子挤出破烂的音调,他用力地想握紧冬寒箫,不让它掉下来。那手本就没了骨头支撑,如一滩烂泥,他又执意要握紧冬寒箫,十指传来的痛苦一点也不比刚才化骨时减弱半分。
陈召美将手放在地上,这次冬寒箫不再摇摇欲坠。他跪着,将上身折下,低头去吹箫,终于艰难的发出一个音来。
“冬寒箫,又是冬日,又是寒冰,这名字起的真不好。”闻人讽似是有所感悟道 ,“所以连主人也过得这样不好。”
接着便是一脚踢到陈召美脸上,陈召美连着冬寒箫摔出数米,箫碎声断,碎片镶嵌进陈召美的眼睛和脸,陈召美留下两行血泪。
闻人讽见这一幕,才顺着碎箫片看到单越井拿来的一百张簪花小楷。
“多亏你的箫破。”闻人讽摸了摸单越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