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中的轶事堕入云烟,各种义士豪杰,奇幻武功那是多如烟海。”只见一驿馆中,一位说书先生一手持扇,一手堂木;往桌子上猛地一拍——
“啪!”的一声巨响,却也让驿馆歇脚的闲家把注意力汇集到自己身上。
“什么铁拐张秀,哪个形意洪德,要是诸位想听,不妨赏上几个钱子,只要钱子到位了,无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义士豪杰,抑或是卑鄙无耻的阴谋诡计,在下都可一一道来。”只见那说书先生也不见烫,猛喝了一口热茶,如此说道。
“阁下倒是好大口气。”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厉喝:“倘若我要听这江湖中的阴谋诡计,如何省得?”
那说书人倒是瞥了一眼声音的方向,不屑地笑道:“阴谋,哼,阴谋有啥可说的,无非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鸡毛蒜皮的小事,要我说,钱子够了,我给诸位讲一讲这江湖中,最惊天动地的阳谋。”
“磨磨唧唧的玩意,尔吊人胃口凭啥?无非是想多要几个钱子罢了。”一大汉不屑地说道:“要是尔说得合洒家胃口,一吊钱子与尔何妨?”
围观者倒是看清眼前大汉,倒是此小地方小有声名的义士,一手横练功夫了得,虽是三流,但也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此人虽无内力,但在搏杀中不断熬打的躯体,在次也颇为狰狞。有胆小者,纷纷远离。
“呵,行,阁下想打听些啥轶事,不妨说说。在下自认为消息灵光,还是可以说道一二的。”只见那说书人笑着应道。
“洒家倒是想听听尔说的那个阳谋,不知尔说不说得。”大汉双手抱拳,如是说道。
“不够。”说书人淡淡地说。
“尔说什么?”大汉不解道:“尔莫不是在消遣洒家?”
“钱子不够。”说书人淡淡地说道:“不是我吹,甭管阁下一人,就算是这驿馆的所有人,手上的钱子,连同裤腰带上的这个脑袋,钱子都不够。”
说书人的话激怒了围观听书的众人——
“小子狂妄,不过哪个不知何处的传闻,竟如此天花乱坠,我看不过尔尔!”一边半眯着眼,把玩飞刀的中年人阴狠地说道。
“我看是不知到怎么圆了,才故意提价如此。”定眼看去,倒是一刀客,也颇为不凡。
“或许确有此事,但又或是此人奇货可居,待价而沽呢?”一贼眉鼠眼的人说道。
“兄台还请明示,不然在下心有缺陷,定会碍于修行。”一负剑侠客如此说道。
而为首的大汉,也不多废于口舌,一甩手,那一吊钱子朝着说书人飞去,其力道常人难以接受:“我倒是要看看什么好说的,要是尔不和洒家胃口,洒家宁可负上这身骂名,也要砍了你这厮的脑袋。“
只见那说书人手上扇子一拢,一刺,一挑,刹那间就把这吊钱子收下。
——顺便喝了一口茶。
那大汉倒也不恼,咧嘴笑道:“既然尔收下了这吊钱子,倒是可以说说,这江湖间传闻的天下第一阳谋,究竟是啥事了吧。”
说书人长叹一口气,问道:“阁下真不怕死?”
“死又何惧?”大汉倒是这番说道:“我怕我的念头不通达。”
说书人皱着眉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喝着茶。
“尔到底说不说?”那大汉终究忍不住,随后问道。
“就是,就是。”这下不单是这大汉急了,周围听众也急了。
“你说你个男人,怎的小姑娘作态,犹犹豫豫,不成样子。”周遭有人起哄道。
仿佛是下了决心一番,说书人喝尽碗中最后一口残茶,说道:“那且听好——”
突然——
驿馆涌出一票子不知来历的人,纪律有序,看来也是高手,他们逢人便砍,无论是地方有些声名的富商,抑或是门派之中的弟子,倒是公平。
一时间,驿馆中充盈着惨叫声,和血液喷涌的朱红。
说书人又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们非要我说的。”
突然,几柄刀出现在说书人身侧,只见,说书人不紧不慢地用扇子架开了刀,随后用扇子轻飘飘地分别刺向来者几人檀中。
来者几人眉头一皱,纷纷后跳一步,随后又举刀前来。
说书人见此,也不由赞叹:“好一柄刀,只可惜这刀徒生逆刃。”
来者几人也不说话,只是手上刀的攻势愈发凌厉。
“罢了罢了,”说书人说道,一抬手,便把来者几人击退,“我就不参合了。”便走出驿馆,白衣胜雪。
只听驿馆外传来一阵鸟鸣,和说书人幽然地叹气声:“竟是如此吗?可你们可想过自己将有何下场?”
驿馆外——
断枝无数,白衣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