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有些划不来。
这要是把命留着吧,还有那个机会给沈焰戴绿帽子。可命要是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他只要活着一天,就有打动苏媚的可能。一旦死了,那就是什么可能都没了。
“我今天是特意来探望你的,没别的意思。”晏深随手搬了把椅子,坐在燕念北跟前。
燕念北冷嘲热讽看他。
小声嘟囔着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谁信呐。”
“仔细想想,我那天下手确实有些太重了。”
“苏媚跟我说了这几年你做的一些事情,虽然绝大多数都不是人事儿,但在我们家老爷子的事情上,我还欠你一声谢谢。”
“当时如果不是你从中周旋,替苏媚撑腰,让她借你的势。我爷爷的丧仪不会那么顺利的办下来。”
“我相信,你当时既是为了帮苏媚,同时也是看在我们的往日情分。燕念北,多谢了。”
晏深一本正经的道了句谢。
半点都没开玩笑。
男人之间的事情,往往都是一码归一码的。燕念北想给他戴绿帽子,是一回事。但他在老爷子的丧仪上,不遗余力帮忙,又是另一回事。
追求苏媚,是食色性也。
帮着料理老爷子的丧仪,是男人之间的义气。
燕念北没想到这狗东西竟然真是来道谢的,神情中有过一丝不自然。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家里也同样有个老爷子,自然推己及人。”
“老人家风里来雨里去,一辈子不容易。总不能连一个体面的身后事都没有。”
他跟沈焰虽然算不上至交好友,有时候更是竞争对手。但他还没下作到趁虚而入,坏人家老爷子的身后事。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就这么简单。
“燕念北,我想我们以前,必定算得上朋友。”晏深由衷说道。
虽然苏媚提供的资料里,显示他跟燕念北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差,还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但资料是冰冷的文字,他在看的时候,会有些许的不真实感。
但此时此刻,他是由衷认可燕念北的为人的。
燕念北如果不挖墙脚的话,他们兴许能做朋友。
燕念北闻言,顿时满脸排斥。
“你可拉倒吧,谁跟你算得上朋友?!”
“我他妈从以前到现在,跟你是名副其实的死对头。自从认识你,我就没顺心过。”
不,更准确一点来说。
自从沈焰这个名字出现在他生命里,他就没顺心过。其他人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夸他是年轻才俊就行了吧,还非得拉出沈焰来跟他一较高下,进行拉踩。
而且被踩的那个往往是他!
“念北这孩子确实能力卓著,令人刮目相看。但是比起港城沈焰来,还是稍微逊色了些。”
“燕念北商业天赋着实令人感慨,只是沈焰实在是太强了。这大概就是既生瑜何生亮吧。这两人之间真要交手,燕念北只怕要被沈焰压一头。”
“燕总真是令人佩服,我之前这么佩服一个年轻人,那还是港城的焰少。”
“……”
被沈焰支配的恐惧一下就涌上来了。
燕念北脑瓜子嗡嗡的。
他这辈子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总是笼罩在沈焰的阴影之下。
就连真心喜欢一个女人,都被沈焰压制得死死的。
燕念北干脆破罐子破摔,微昂着头,一脸的视死如归。
“你要真想在你家老爷子的事情上感谢我,不如这样吧,我跟你谈个条件。”
“你把苏媚让给我呗。只要你愿意把苏媚让给我,我认你当干爹也不是不行啊。”对不起了,亲爹。
然而他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破罐子破摔了。
晏深竟然都不愿意。
唉,干爹的位置还是不够有吸引力。
晏深虚握着拳,蠢蠢欲动,他实在是不想让燕念北这张脸雪上加霜,但架不住对方委实作死。
“我看你是在做梦!”晏深冷声道。
“感谢你在我们家老爷子的事情上伸出援手,但这并不代表我能不介意你觊觎我的妻子。”
燕念北索性往病床上一靠,也不再讲究什么姿态礼节。
神情中带着些憧憬:“做梦?”
“我倒是希望做梦能梦见你把苏媚让给我。可惜啊,天不遂人愿。这些年来,我哪怕是做梦,都从来没梦见过自己得偿所愿。”
他好不容易梦见苏媚松口了,说愿意跟他试一试,然后画面一转,便是苏媚蹙眉告诉他——
“对不起,燕念北,我对你真的没有感觉。”
“对不起,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勉强。”
“对不起,我试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