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一脸八卦的凑到晏深眼前:“你……这公寓里,有你的人?”
末了,又补了一句:“该不会全是你的人吧?”
毕竟以眼前这狗男人的警惕程度,他就不是个贸然行动的主,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根本不可能在杜祎眼皮子底下提起苏媚这个人。
“那还不至于。”晏深云淡风轻,“毕竟有些人讨好杜祎的决心,还是很大的。”
“不过也差不多了,大半人与我暗中有瓜葛。”
杜祎手底下这些能使唤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看在她天才医者份上想讨好她的。而那些知道她,想讨好她的,都是国际上的达官显贵,自是不可能亲自过来为她效力,都是派手底下的得力助手。
晏深没直接跟这些人打交道,因为他知道,这些人不过傀儡而已,关键还在他们背后的人身上。
足够的利益,策动那些想讨好杜祎的人,并非难事。
毕竟,那些人想要跟杜祎打好关系,无非是因为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人都怕死,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是爱惜性命,讨好一个天才医生,说不准哪天就能用的上。
可说到底,这也是说不准的事。
万一这辈子都没有用的上的地方呢?
晏深派黎桑在暗地里跟他们谈论的合作,可是眼前就能产生利益的。
在利益的作用下,天平会倾向何方?不言而喻。
“论厉害,还得是你啊。”商决忍不住冲晏深比了一根大拇指。
“那照你这么说,你完全可以不在杜祎手底下走这么一遭,冒这么大风险。我相信即使是不在杜祎眼皮子底下待着,你应该也可以玩死她。”
晏深摇了摇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怕她跑了。”晏深面上浮现出一丝残忍,“最大的仇人还是得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如果不亲手送她去死,那不管何时我都存着一丝疑虑,不知道她有没有死透。会不会在不经意之间,又冒出一条毒蛇来咬我。”
商决都惊得打了一个寒颤:“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劝了她好几次,让她回巴罗州吧?就不怕她真的扭头将你带回巴罗州,你连报复的机会都没有了?”
“哦,那是因为,我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回巴罗州,故意激她的。”晏深满脸无害,云淡风轻。
商决:……妈的,竟然又让这狗东西给装到了!
不过真要说起来,还得是晏深自己有装的资本。他这边心里都还忐忑不安呢,想着这狗东西到底有什么后招,竟然这么大摇大摆的就出现在了杜祎身边。
万万没想到,他这后招是真的致命啊!
这就是华国所说的什么来着?
釜底抽薪?
学到了。
而且心狠也是真的心狠,换做其他人,在杜祎身边生活了好几年,即便是当牛做马,也难免有些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结果晏深,始终都只想弄死杜祎。
就这坚定不移的程度,燕念北难怪斗不过他。
商决没了危机感,于是开始八卦,“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每天跟杜祎待在一块儿,我连饭都吃不香。她毕竟是个疯子,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杀两个人助助兴?她舍不得杀你,但她舍得我啊!”
“我想苏媚带我去吃烧烤了,想当初那是唤起我求生意志的神药啊。”
商决满满的都是怀念。
如果当初,不是苏媚赠他几缕人间烟火,只怕直到现在他还无比拧巴的活着。想死死不了,想活又活不出个人样来。
晏深晦暗的眼神瞧了商决一眼。
之前在巴罗州,听商决提起这么一段,他心里没有什么波动。毕竟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商决口中所说的义妹,其实是他此生最爱之人。
但现在,怎么听怎么酸。
苏媚到底在他不在的这几年里,以一己之力救了多少废物?
包括之前在k国,她随手就拉了那个叫金正气的人一把,让他从最底层的贫民窟一跃进入k国的上流世界。之后那个叫金正气的青年,看她眼神都变得不清不白。
她总是有这样的能力,让濒死之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然后心心念念记她一辈子。
咦?他为什么要说总是?
晏深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茫然,就仿佛曾经的他,也是这样在濒临死亡之际,被苏媚从泥淖中拉出来的。
所以他才会生气,会嫉妒,会酸。
就仿佛本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结果发现,自己竟然只是其中一个。
他脑袋突然开始隐隐作痛,有种难以言喻的暴躁。
商决顿时间轮椅滑出去老远:“喂喂喂,你干什么?”
“我刚才也没说什么吧?突然反应这么大!你头痛啊?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