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四月,雨水常驻,乍暖还寒。
绵绵细雨,朦胧如雾,微风阵阵,寒意瑟瑟。
连日赶路的疲惫加上潮湿的天气,刘业感染了风寒,得了病。
宋千、杨万敬重他,便在客栈里休息,请来大夫给他看病,欲待他病好了再上路。
这天夜晚,一匹快马来到客栈。马上的骑士进了客栈便在饭厅的角落坐下,叫了些吃食。吃饭时,目光是不是巡视着大厅,像是在等人。
杨万来到大厅饮酒,这人起身走了上去,坐在杨万身边。
大厅里人不多,空位有很多,对于前来拼桌的人,杨万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离开。
但那人非但没有离开,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手掌心大小的牌子,放在桌面上再推移到杨万面前。
杨万一看那牌子,只见上面刻有字,写道:御前侍卫令。
他立刻收起了不敬之容,打算起身行礼。但那御前侍卫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声张。接着,那御前侍卫左顾右盼,再悄声对杨万道:“杨统领,回屋说话。”
杨万点了点头。
回到杨万厢房,那侍卫神色放松了不少。
“宋统领呢?”
“看着宁……犯人呢。”
“那算了,杨万听旨!”御前侍卫突然站直了,严肃地说道。
杨万愣了一下,连忙跪了下来。
“刘业忤逆太后罪不容赦,朕令尔等在途中暗处之并将人头带回,事成之后,尔等皆得升迁,钦此。”
杨万心里一凉,怔住了。
御前侍卫道:“此乃皇上口谕,尔还不接旨吗?”
杨万旋即叩首道:“卑职领旨。”
御前侍卫笑眯眯地将他扶起来,说道:“还请杨统领告知宋统领,事成升迁之时,在下厚颜讨杯酒喝。”
杨万涩涩道:“一定……一定……”
“那在下先告辞了,不必相送。”
御前侍卫抱拳作别后,迅速地闪身离去。
安静的夜里传来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夜半,雨已经停了。杨万趁着刘业睡下时找到了宋千,将上命告之。
宋千闻言大惊,“这是真的么?”
“我骗你作甚?”
“我不干!”宋千沮丧地说。
“你想违抗圣旨吗?”杨万严正的说,“抗旨可是要抄家杀头的,你不要命了,你家人怎么办?”
宋千脸上显露出痛苦的表情,因为违背良心而感到痛苦。但他别无选择,最后还是遵从了旨意。
次日一早,未等刘业病体痊愈,杨万便催促着上路。
“燕王莫怪,卑职有送行期限,不敢在路上耽搁太久。”
刘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路上不见人影,因为他们走的是一条小路。一条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的小路。行至午时,他们进入了一片林子。
林子里,乌鸦聒噪的叫喊着。天空阴沉,林子里更加阴沉,并有阵阵寒意。
“歇会儿吧,大家歇会儿吧。”杨万忽然说道。
宋千点了点头,赞成他的意见。但是林子里潮湿的很,根本就不适合坐下休息。刘业已感到蹊跷,但也没说什么。
“王爷,喝口水吧。”宋千将羊皮水袋递给刘业。
羊皮水袋还是满,从离开客栈到现在,没有人喝过一口。这一点刘业也注意到了,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接过水袋便喝了一口。
宋千愣了片刻,眼神中透露出纠结,似乎想要阻止,最终还是放弃了。
喝完了水之后,刘业只觉得浑身乏力,头晕目眩。他缓缓的坐了下来,背靠着一棵树干。
杨万带着两名手下围了过来,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刘业绑在树干上,口中说道:“王爷莫怪,我等也是皇命难违,不得已而为之。”
将刘业绑好后,杨万拔出佩刀交给宋千,“你来。”
“为什么是我?”
“你刀快,给王爷一个痛快吧。”
宋千握住了刀,看着昏昏沉沉的刘业,不仁道:“王爷莫怪,得罪了。”说完他举起了刀,一挥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一道乌光破空而出,叮的一声,击飞了宋千手里的刀。
杨万与两名手下立刻警觉起来,寻着暗器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三个人骑着马,悠悠哉哉的信步而来。
当他们走近时,杨万和宋千惊呆了。因为这三个人他们都认得,并且交过手,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原来官府中的人做这种卑鄙龌龊的勾当啊。”巫先生放肆的嘲笑道。
宋千捡起了刀,交给杨万,另两名飞鱼卫也亮出了柳叶刀,准备决一死战。
巫先生的目光落在刘业身上,故作惊讶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