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又灌入正堂里,元管事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轻人。
年轻人脸上写满了杀意。
聚宝阁主起身相迎,作揖道:“让公子受累了。”
安飞舟只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且聚宝阁主将他奉若上宾。
“阁主,这是何意?”
“不瞒公子,在下知公子收奸人所赚,方才误入宝库,实不忍心为此而加害公子。只不过聚宝阁规矩不能坏,故而对公子用了假死之药,暂息事故。”
“算你识相!卫玲珑人呢?”
“聚宝阁不愿招惹是非,她既是是非之人,所以只能将她送出阁外。阁外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想管。”
“她离开多久了?”
“刚走不久,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我的人呢?”
聚宝阁主向元管事看去,元管事拍了拍手,便有侍从领着卢重和穆横走了进来。
两人见安飞舟还活着,万分欣慰。
“公子还有两名手下为我阁中人误杀,为表歉意,在下送公子一点小玩意儿。”
聚宝阁主招呼下人进来,只见一名下人双手捧着一只覆着红绸的托盘走了过来,在聚宝阁主身前跪下,双手将托盘聚过头顶。
“请公子过目。”
安飞舟掀开红绸,托盘里露出了三只莲蓬模样的乌黑铁器。
穆横睁大了眼睛,他认得追命和夺魄就是死在这种铁器之下的。准确来说,这是一种暗器,威力惊人的暗器。
“此乃飞蝗针,是天下无双的暗器。”聚宝阁主拿起了一筒飞蝗针,在安飞舟面前展示。“机关针筒后面的握把,只稍微需用力一拧,飞针便如雨般射出。针头有毒,能令中针者当即毙命!”
安飞舟从聚宝阁主手里接过飞蝗针,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
得到了飞蝗针的安飞舟高兴地带着人走了,聚宝阁主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元管事不太满意。
“将这么珍贵的宝物送人,你不觉的可惜吗?”
“这也是无奈之举,安飞舟得了这等暗器,威力大涨,才会去追杀卫玲珑。因为他认为自己很有把握。”
“但安飞舟还活着,外人就会知道我们徇私枉规。”
“他活不了多久。”
听聚宝阁主说得信誓旦旦,元管事恍然大悟。安飞舟是没死,但已中了毒。那杯所谓的假死之酒,其实是聚宝阁藏药房内的一种毒药——三日醉。
服了三日醉的人,初时会有假死之状,之后会在三日后沉睡死去。
阁主让安飞舟杀卫玲珑,安飞舟最后死去时,亦可将死因推给卫玲珑。如此一来,聚宝阁便能平安无事。
元管事现在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年纪比他小很多的人为何能当聚宝阁的阁主了。
寒夜深山,道路难行。
卫玲珑一行已经走了一个时辰。
气温更低,刘青山在与卫玲珑商量后决定寻一避风处停下休息,待天亮再走。一行人找到了一处背风的山壁,便在此处休息。
护卫们裹紧了披风挤作一起,相互取暖。卫玲珑和玉珠则待在车厢里,裹着一床薄被。可是这天气实在太冷,她们根本就睡不着。
玉珠不解,问道:“小姐,我们为什么不在聚宝阁住一晚上,等天亮了再走?”
这样的话就不用在这里挨冻受苦了。这话在她心里想着,没敢说出来。
卫玲珑道:“若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玉珠仍是不解。
“为什么?”但提问的人不是玉珠,而是车厢外面的刘青山。
“我总觉得安飞舟没有死……”
“不可能!”刘青山语气十分肯定,“我是亲眼看他倒下去的。”
“可有人验尸?”
“那倒没有,但聚宝阁不会作假。”
“为什么不会?”
“为了名声。”
卫玲珑无言以对,因为她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亦或许是她多虑了。
夜幕寂寂,寒风瑟瑟。
卫玲珑听着风声,回想着过去的一些事情。过去事情她实在不愿多想,但不想又担心自己会淡忘那些事情给她带了的苦痛。过去的回忆,不管是糟糕还是美好,如今都化为了伤痛。
风声萧萧,若能带走一切该有多好。
咦?
风声中,好似有其他人的声音……
危险接近的不安之感提醒卫玲珑,此地不宜久留。
她坐了起来,呼唤刘青山的名字。
刘青山刚刚入睡,听卫玲珑这一叫,心里有些不悦。
“出了什么事情?”
“附近好像有人。”
听卫玲珑这么一说,刘青山立刻警惕起来,接着叫醒其他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