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宴群臣,大臣们的夫人便由皇后和宣妃赐宴。宴会直到一半时,卫玲珑便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向皇后请求告退。
曹仪认为会面大臣夫人的事情有她一人足矣,便同意卫玲珑退下了。
卫玲珑返回住处,宁香便问她需要不要将太医请来。卫玲珑摇摇头,只说是不想应酬而已。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了一冯望春的声音:“听闻宣妃娘娘身子不适,奴才特来伺候。”
卫玲珑让其进来。
冯望春行了礼,便道:“娘娘让奴才沿路暗查之事已有眉目。”
原来卫玲珑得知冯望春亦能伴驾出行之后,便托他打探公孙寂的消息。毕竟她也不好直接和安泰说话。
“你见到人了?”
“是。当时可真吓坏奴才了,他们不认得奴才,差点要了奴才的命,幸亏奴才急忙说了是娘娘派奴才来的,免过一劫。”
卫玲珑笑了笑,道:“你幸苦了。”
偶尔对这些下人称赞几句,他们也会觉得很高兴的。
冯望春面露喜色,低头道:“为娘娘做事,一点都不幸苦。”
“那公孙寂怎么说?”
“公孙公子说,一切都已布局妥当,只待封禅那天便可实施计划。”
“那我需要做点什么?”
“娘娘什么都不用做。”
“做得好。你先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冯望春退了下去,卫玲珑这下可就心安了。
宴会在子时之后方才散去,太监们扶着刘显来到了卫玲珑的寢阁。
刘显已醉得不省人事,嘴里嘟囔些醉话。卫玲珑让太监们将皇上放在床上,便叫他们退下。
望着说着醉话的刘显,卫玲珑想到了“酒后吐真言”这句话,便俯下身子凑近刘显,轻声问道:“皇上,当年山西知府卫谦贪污一案,是否另有隐情?”
刘显呵呵地笑了几声,道:“朕不能说,太后不让说……”
卫玲珑学着宣太后的语气,“哀家问你话呢!”
刘显五官皱了起来,表露出很害怕的样子。
卫玲珑接着问:“是谁构陷卫谦?”
“是、是很多人……”
“很多人都有谁?”
“母后、朕、瑞王爷、燕王、还有臣工们……”
卫玲珑闻言大惊,她只知道刘业是奉命调查卫谦贪污的事情,刘业为人刚正,做事严格,卫谦不想连累家人,才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要说刘业逼死了卫谦还是有些牵强,可现在又说刘业也是诬陷卫谦的人,卫玲珑不敢相信。
“燕王怎么会做?”
“要卫谦死罪的,正是燕王。”
卫玲珑如闻晴天霹雳,额头上不知不觉中冒出了虚汗。她连忙问刘显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显却已呼呼大睡,再不出声了。
卫玲珑不愿相信刘业会治叔父死罪,心里便以刘显说的是醉话,不可相信来自我安慰。但心底却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当年叔父的死,一定不像她现在所了解的那样。
她决心查清此事,而不只是为卫家平反。
皇后寝宫。
“皇上呢?”曹仪问。
“李公公让人扶宣妃娘娘那儿去了。”禾雀答道。
曹仪脸色一变,“叫李含过来!”
“是。”
禾雀领了命,立刻吩咐下去。
不多时,李含匆匆来到皇后面前。
“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曹仪冷冷地看着他,道:“李含,本宫待你如何?”
李含惶惶道:“皇后娘娘待奴才恩重如山,如再生父母。”
曹仪不屑地冷笑一声,“再生父母?本宫可没有你这种孩子。”
李含赶紧将头磕的砰砰响,“奴才蠢钝,奴才蠢钝。”
“本宫问你,你可知错?”
“奴才不知,请皇后娘娘明示。”
“你果真蠢钝,来人,将李含推下去,杖责五十!”
李含又将头磕的砰砰作响,直喊皇后娘娘饶命。
禾雀凑到曹仪耳边说道:“主子,李含还要伺候皇上呢。”
曹仪怎会不知,这五十大板打下去不死也残,她只不过是吓唬吓唬李含而已。不过,她也不想轻饶李含,便将五十大板改为十五板子。
李含千恩万谢,领打去了。他又岂能不知自己为何惹怒了皇后,只是他不认为将皇上送到宣妃那里有什么错,也不敢说出来。
见着李含被带了下去,一直在堂外等候的吴广良掩嘴窃喜。随后听得召唤,便收了笑容,走入寢阁。
“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说话。”
“谢皇后娘娘。”
曹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