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的一角,车唐正和刘天琪说话。
刘天琪的随从们远远的看着,仔仔细细地盯着,否则可就没有办法向他们的上头,内侍省总管蔡良吉交代。
当车唐来见刘天琪,希望能个刘天琪单独谈谈时,刘天琪便让随从们到远处站着。随从们又不情愿的,想要理由留在他的身边。本来就窝火的刘天琪勃然大怒,怒斥了一番,随从们便悻悻退下。这是刘天琪头一次对宫人发火,他觉得这感觉十分痛快。
“臣有一份密折要呈给皇上。”车唐说。
“密折?”刘天琪难掩心中的激动,“在哪里?”
车唐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信封,双手奉上。
刘天琪打量了一下,信封很厚,猜测这里面的东西定不简单。
刘天琪接过了信封,掂量了一下,果然厚重。
“皇上,里面有一红一蓝两份折子,倘若太后管你要来过目,您便将红色的交上去即可。至于蓝色的折子,请您务必保密保存好了。”
车唐严肃地表情令刘天琪尤为紧张,手中这份密折的分量仿佛加重了。
“皇上,微臣告退了。”
“嗯。”
车唐离开后,刘天琪继续前往慈宁宫。坐在轿椅上的人看起来心神不宁,双脚不停地抖动着。
终于是来到了慈宁宫,刘天琪进入宫内,来到了窗前。他与佟莘之间,依旧隔着帘子。
“朕给母后请安,母后,您的身体感觉如何?”
“还是老样子。”佟莘说。
“都过去一个月了,为何还未见好转?”
“太医说了,哀家这是积劳成疾,需要长时间休养。”
“要不,朕下旨广招天下良医来给母后治病,如何?”
“天底下最好的大夫都在太医院了,用不着兴师动众的。”
“既如此,朕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告辞。”
刘天琪站了起来,想要离开时,佟莘叫住了他。
“皇上,你还有事没说吧?”
“朕不懂母后的意思。”
“定州侯见过你了?”
刘天琪早就料到这事情瞒不过母后,因此并未慌张。
“是的。”
“他跟你说了什么?”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有一份密折要交给朕。”
“是私事还是公事?”
“朕还没有来得及看,不太清楚。”
“那就现在看好了。”
刘天琪早有准备,取出了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本红色封皮的折子,打开阅览。
“定州侯说什么了?”佟莘问。
“定州侯想请朕给他调职。”刘天琪道。
“原来是这事儿……”
昨日车唐就来提及此事,在被佟莘拒绝后,现在又去求皇上。在佟莘看来,车唐这么做并什么异常之处也就没有再怀疑车唐。
刘天琪向“母后”问了意见,佟莘给的答复依旧是留车唐在京。说了声“明白了”之后,刘天琪便告退离开了慈宁宫。
“这个定州侯,还真是闲不住呀。”佟莘感叹道。
“此人曾是反王重用之人,太后说了,不堪大任。”蔡良吉说。
佟莘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离开了慈宁宫的刘天琪立即前往御书房听先生讲课。他的老师,是德高望重的名儒陈迹。陈迹已是古稀之年,须发皆白,但依然精神矍铄。不过这日,他却犯了困,在授课结束后便让刘天琪温习,他则到耳房小憩去了。这正合了刘天琪的意思。
原来在御书房讲课期间,刘天琪嫌宫人在旁伺候会影响他学习,所以宫人们只在门外听候吩咐。陈迹走了之后,刘天琪便能拿出车唐的另一份“密折”。
那是一本册子,与其说是折子,不如说是一本书。它的的确确是一本书,一本日记——兰妃的日记。
兰妃便是卫玲珑曾经的侍婢玉珠。
日记从她代替卫玲珑侍寝写起,中间写出了生下孩子却被人夺走,以及自己被打入冷宫时对孩子的思念和迫切与孩子团聚所做的一切努力。日记的最后不知是何原因,没有再写下去,只写到了“要出宫了,再也回不来了”这一句话。
这里面提到的孩子,就是燕王、也是当今的皇帝刘天琪。所以刘天琪在看完之后,震惊到了失魂落魄的程度,以至于眼泪何时落下他都不知道。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日记中还提到了他最敬爱的庄太妃。兰妃说她对庄太妃即感激又憎恨。她感激庄太妃对儿子的细心抚养,憎恨庄太妃作为西太后的帮凶,隐瞒儿子的身子,目的是将孩子据为己有。
既然庄太妃是当事人之一,为了求证这本日记所记录的内容的真假,刘天琪擦干了眼泪,收好了日记,起身快步走出御书房,前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