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业看着一眼食盒,显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他没有抗议。
吕春让两名太监收拾了桌子,然后他来到桌边,正要打开食盒的时候,卫玲珑站到了面前。
“公公,这一路过来御膳都冷了,我去热一下吧。”
“不必,底下有银炭,冷不了。”
吕春可不敢将膳食交到他人手中。
卫玲珑又想到了一个主意——故意打翻吕春手中的食盒。结果可能是会招来杀身之祸,但到那时她表明身份的话,刘天琪总不见能杀了她。
她盯着吕春手中的食盒,等待着下手的时机。
就在这时候,一声“圣旨到”。打乱了吕春和卫玲珑的思绪。
众人都朝着门口看去,不一会儿,范黎就走了进来。
看到范黎,吕春的紧绷的表情缓缓的舒展开来了,卫玲珑也知道,刘业得救了。
……
“太尉大人,怎么会这样?”侍卫司统领刘五来到了秦洪的府邸,追问皇上让刘业前往北境从军一事。
“我也是才听说此事。”秦洪比刘五更加气愤,只不过他也更沉得住气。
“太尉大人快想想主意,不能让燕王离开京城呀。”
“燕王离开京城又如何?”
“我想皇上仍有让燕王继位之意,即便没有,将来册立太子后也会重新启用燕王。这次让燕王去北境,明面上是惩罚,实际上是让燕王去立功。等燕王有了功劳,皇上便可名正言顺地让他回来辅佐皇子,甚至是继位。”
秦洪很是吃惊,没想到这一介武夫的刘五居然能看到这一点。
其实这一点他也想过,所以才为此发愁。
“太尉大人,要不您也去劝劝皇上?”刘五早听说了是范黎让皇上改变了主意。
秦洪当然知道他怎么想,冷冷道:“你当真以为是范黎劝说了皇上?”
刘五:“难道不是吗?”
秦洪微微仰面,叹道:“皇上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圣明很多,别被表象给蒙蔽了双眼。”
刘五心中一怔。
秦洪接着说:“燕王离京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在他去往北境的途中还是有机会的。”
“太尉大人是说,要在途中刺杀燕王?”
“这话我可没说,要杀燕王的人,是北辽。”
刘五自然会意,刘业若是死在途中,大可以将他的死算到北辽人头上。
“好了,老夫还要进宫去,五爷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还请回吧。”秦洪对刘五的擅自到来早已心有不满。刘五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人,若是让范黎等人发现他们常有往来,定然会让皇上不悦,甚至为此而吃罪。
刘五叹了口气:“好吧,在下这就回去了。”
刘五正要走,秦洪又叫住了他:“五爷,燕王身边的女子,查的如何了?”
“说来也怪,这女子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么。”
“我会继续查下去的。”
“辛苦了。”
刘五再次告辞,走了出去。
秦洪没有进宫,而是令人备车,要去醉仙阁。
下雪的原因,天气极寒,街道上行人稀少。沿街的商铺也是半开半合的状态。
一男一女两个小青年正在一家贩卖玉饰的商铺里挑选玉饰,店家坐在柜台那里烤着火,懒得理会他们。因为在他看来,这两人并不像会买的样子。
秦洪的马车正好从这家商铺前经过,女子放下了手中的发簪,给了身边的男子一个眼神。男子会意,带着女子一起走出了玉饰店,远远的、悄悄地跟着秦洪的马车。
“他这是要去哪,该不会是又要进宫吧?”凌霜说道。
“这可不是进宫的方向。”刘衍忌说。
没错,这两人正是刘衍忌和凌霜,刘业的儿子和凌应的女儿。两人从凌家庄偷跑出来,就是为了去找刘业。然而当他们去到了顺德府时,刘业已经在前往京师的途中了。此后他们一直跟在刘业的后边,一起进了京城。
虽然刘衍忌很想去见父亲,可他已察觉到了父亲身边处处都是陷阱,因此才没有轻易露面。在这时候,有个人盯上了刘衍忌。这个人,正是当初的龙云密探之首张宽。
刘业被软禁在王府期间,正是张宽与他暗中联系。进顺天府大牢见钱自来的人,也是张宽。
张宽安顿了刘衍忌和凌霜,将刘业的处境告诉二人,只求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王爷。
刘衍忌听从了张宽的安排,但他可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待在安全屋里。他非常迫切地想要为父亲做些事情。
张宽拗不过他,而且自己也缺少人手,便让刘衍忌和凌霜去监视秦洪,查一查有什么人与秦洪暗中往来。因为他推测,秦洪一定会致燕王于死地。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