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既然愿意的话,那蒹葭在此就向你请教几个问题!”
“先来对几个对子,若是对上了,蒹葭便给公子一样礼物!”
东方蒹葭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些开心。
纪青成点点头,很是乐意的说:“东方姑娘但说无妨,在下也有礼物想要送给姑娘。”
东方蒹葭轻咳两声,有些吃惊:“纪公子分明是见我第一面,就有礼物送我?”
纪青成微微点头,然后示意她出题。
东方蒹葭显然早有准备,开口道:“纪公子,你可知在这京城有处望江楼?”
纪青成摇摇头,他的记忆没有那么的清晰,再说了原身长期被困在纪府之中,对四书五经的了解颇多,对外界的了解可谓是屈指可数。
东方蒹葭轻轻点头,接着说道:“望江楼是京城一处高楼,是那些书生才子最爱去的地方,有人在那里出了一个上对,至今都没有合适的下对。”
“纪公子且听,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纪青成听罢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答案便成竹于胸,他看了一眼满脸期待之色的东方蒹葭,道:“东方姑娘如此自信,想必心中已经做好了答案,对嘛?”
东方蒹葭捂嘴轻笑:“纪公子真是聪明,蒹葭此前确实做好了下对,请听:“''听松林,听松涛,听松林中听松涛 ,松林长青 ,松涛长青'',如何?”
纪青成听罢细品,稍后缓缓开口:“东方姑娘对的很不错,但江流可以千古,但松涛可不能长青。”
随后他沉思片刻,随后开口:“姑娘不妨听听在下所做,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东方蒹葭屏息沉凝,在听完之后整个人微微怔住,然后忍不住失声。
过了许久才回复过来,目光复杂,轻声喃喃:“纪公子,你该有更好的去处的……”
两人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不久后,才恢复了言语。
东方蒹葭望着纪青成,道:“纪公子是读书人,在准备明年的春试吗?”
纪青成点点头。
东方蒹葭饮了口热茶,抬眸道:“居上不骄,为下不倍。国有道,其言足以兴;国无道,其默足以容。”
“纪公子觉得《中庸》里的这句话,怎么理解?”
纪青成闻言稍感意外,不过还是回答道:“身居高位不骄傲,身居低位不自弃,国家政治清明时,他的言论足以振兴国家;国家政治黑暗时,他的沉默足以保全自己。”
“哦?”
东方蒹葭放下手中的茶杯,思索片刻道:“公子请解释一下。”
纪青成缓缓开口:“中庸的最高原则就是一切随情势的变化而制宜,政治清明,社会和谐,君子承担起国家昌盛的责任,政治晦暗,社会积怨,君子则明哲保身。”
“先修身齐家,再治国平天下,这句话与之也是一个道理。”
此话说完,亭子内陷入了一阵沉默。
片刻后,东方蒹葭才缓缓开口道:“公子所言甚是,解了蒹葭的困惑。”
她沉默了一下,又问道:“公子是如何看待君与民的关系?”
纪青成微怔,眼底闪过深深的顾虑,开口道:“在下以为,君与民,就应当如舟与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君者,应当秉持着君轻民贵的态度治理国家,国家才能更为繁荣富强。”
东方蒹葭玉指交错,眼底掠过一丝复杂之色,喃喃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倘若君为民所不满,那应该如何?”
纪青成心头一跳,脸色稍稍变了一下,低声道:“君行事为国为民,利国利民即可,只有实实在在为民办事,方才能称得上贤君。”
东方蒹葭沉默片刻,平息好内心的激动后方才缓缓看向纪青成:“公子所言,当是字字珠玑,拨开了蒹葭心头的迷雾。”
紧接着又询问道:“那女子称帝呢?”
纪青成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有些害怕,内心深处有些害怕,抬眼看了看东方蒹葭雪白的俏脸,低声道:“东方姑娘,咱们讨论的是不是有一点点偏了。”
东方蒹葭掩嘴而笑:“但说无妨,我又不会将你举报到官府。”
纪青成微微点头:“在纪某看来,一个人的是非功过与他的所作所为是相关的,就如同当今圣上,虽为女子之身,但上位以来精兵简政,休养生息,百姓歌舞升平,在在下心中,乃是真真正正的明君。”
纪青成方才在脑中思索,发现他对当世之事并没有太清晰的了解,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比如当世帝王,其实就是一名女子,在三年前,废先帝自立为帝。
名字叫做……东方云安。
东方???
当今大魏东方可是国姓,一般人敢自称东方的除非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