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契最终傅承昭还是送给了云舒,有着前世的记忆,他当然知道这山中还有着什么,不然他也不会闲着没事干花钱买下这里。
只是欠了人家的,怕是还不清了。
关于云舒,上辈子的他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么个人,毕竟他前半生被困在皇宫中,后来进入真正的修真界后也没活多久,如果云舒一直很低调地流转于各处的话,他不知道也正常。
有着傅承昭的人帮忙,云舒的庄子很快就建好了,看着修建得华丽又雅致的庄子,云舒满意地点了点头,从空间中拿出了一个空的牌匾,兴致勃勃地研墨,拿笔蘸墨,潇洒自如地在上面留下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云雾山庄。”
傅承昭瞧着轻声念了出来,看着云舒满意地点头,显然十分得意自己的杰作。
而这也确实值得得意,活了数万年,便是再文墨不通的人也能练出一手好字了,更何况云舒的字本来就不错,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字中蕴含的洒脱和淡然更是扑面而来。
执念深重如傅承昭,也不由得为其所影响,更别提看见这些字的其他普通人了,心境或多或少都开阔了许多。
看着被一挥袖挂上门头的牌匾,傅承昭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心中伴随前一世而来的戾气和愤慨都消散了。
并不是说心中的仇恨没有了,而是仇恨不再占据主位,因为重生带来的心态上的负面影响小了很多。
若说在之前,傅承昭想的是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前世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那么现在,仇恨不再是主导他今生的执念,而是变成了此生需要解决的一个小障碍,人生很长,他不应该只沉浸于复仇之中,偶尔停留下来,看看沿途的风景,天空很蓝,花儿很美,水也很清澈。
水?哪里有水?
傅承昭猛地从思绪中挣脱开来,望向不知何时变出桌椅坐在一旁杵着下巴含笑望着众人的云舒,在看看周围都沉浸在某些思绪中的侍卫,“你做了什么?”
云舒轻抬了一下下巴,“清醒的挺快,还不错,过来坐。”
傅承昭沉默地推着轮椅过去,
“你做了什么?”傅承昭再次发问,他自认已经很谨慎了,心境却还是受到了她的影响,只是这人是不是有些太无聊了,欣赏天空,看山看水看野花野草?
云舒抬眸望了一眼傅承昭眉心的阴郁散去了一些,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给我的山庄提了名,算你们运气好,有多少人想要看一眼还看不到呢。”
傅承昭定定地望着云舒,“你的字可以动摇人内心的想法。”
这种能力无疑是十分危险的,毕竟一些修士一生都在追求自己的道,为了证明自己的道是正确的,他们会不择手段。
而他们往往也特别的固执,毕竟道心一旦动摇,那他的修为就废了。
所以一般情况下鲜少有人的道心能受到他人的影响,但是今天,云舒仅是写了几个字而已,他却差点沉溺于那任尔天地间逍遥自在的感觉中。
云舒微笑不语,那有天赋的修士练剑练上个几年都能凝出剑意来,这她活了数万年,写的字会形成字意有什么奇怪的?
这也就是现在修为没恢复,不然从她落笔那一刻起,这些人的意志就该以她为转移了。
当然云舒也不会这么做,就山上的那些个妖已经够她头疼的了,在有其他途径修炼的情况下,这信徒实在没有必要多收。
毕竟信徒多了,他们做的孽她还得承担一部分,她又不是什么大怨种,作甚要主动去背锅?
虽然现在好像也跟怨种差不多。
看着面前的男子,云舒叹了一口气,这属于她的神格怎么能认别人为主呢?她这看来看去也没看出这人有什么特别的,难道是因为特别虚?
白泽也不在身边,建木还沉睡着,连个商量的人也没,云舒也很无奈啊。
“你个小娃娃,总苦大仇深地作甚?帮你清一下心,昨日之日不可留,明日之日须臾期,前尘已过,你该走出来了,祂带你回来不是让你沉湎于过去的。”
虽然不知道神格选择此人的缘由,但想来也是有祂自己的理由,神格沾之神字,便有着其要承担的责任,既如此便让她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祂作出这般选择的吧。
傅承昭看着云舒这十来岁的模样说出这般老气纵横的话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便是不加上一辈子的岁数,他也要大她许多吧?
似是明白傅承昭内心的想法,云舒轻笑了一声,“你知道能活到现在的神岁数都是以万来计的吗?”
傅承昭闭嘴,好吧,比起人家,他确实是个小娃娃。
待所有人都神清气爽地清醒过来后,云舒安排好人看庄子以及一些事务后便启程了。
去水云城的计划暂时搁浅,跟着傅承昭等人一路进入了凤京,大虞朝的京城。
“哟,太子殿下可算是回来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