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看着就要招架不住。
黄妙仪从人群中走出,大喝:“何人在此胡闹?”
王序归见又是一女子,便以为同她们几人一样,是哪家的富商女,便厚颜无耻地调笑:“哟!又来一位妹妹,妹妹是哪家掌柜的千金?可婚配?”
“大胆!”黄妙仪身后的侍女怒言,“我们姑娘是提点刑狱公事家的,你是谁家的浪荡子,竟敢如此无礼?”
王序归闻言愣在原地,吓得腿都软了。
黄妙仪斥道:“还不快滚!”
王序归立马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黄妙仪一进铺子就拉着万清淮的手,十分亲昵:“我喜欢你!你心思巧,做的鞋子我也喜欢!”
万清淮受宠若惊:“姑娘喜欢,是那双鞋的福气!”
“我初来临安不久,年关将至,听说每逢节日,这里都会做些应景的衣裳,你再替我缝制一身,我好上元节那日穿!”
“是!姑娘可有什么要求?或是喜欢的样式?”
“我都听你的!”
“好!”万清淮忽想起林鸢,又说:“我们铺子来了一位新掌柜,是做头面的好手!姑娘可有兴趣看看?”
“好呀!”黄妙仪答应得爽快,兴趣颇丰。
万清淮领着人上了楼。
二楼上去,依着阑干走过去,簪钗、步摇、珥珰、珠串、臂钏、指镯、钳镯等在木匣中一一呈现,下又将银的、鎏金的、贴金的、玉石的、翡翠的等细分开来,一目了然。
因二楼太大,所以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地方,有六个侍女,都是林鸢自己带来的,跟着她好几年了,对各种金银玉器也了如指掌。
黄妙仪看花了眼,自己一向喜欢这些玩意儿,倒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头一次见这么全的。
林鸢挑了一只双狮戏球的金帘梳:“姑娘可瞧瞧这个,与你今日的双髻也匹配。”
黄妙仪将帘梳插于发间,林鸢托起铜镜。
镂空花雕的流苏垂在额间,显得十分灵动,黄妙仪甚是满意。
又看上了花瓶簪、花钿钗、桥梁钗无数,统统要了去,满载而归。
黄妙仪自是不差银子,可这里头也有林鸢的功劳。
黄妙仪拿起一顶白角团冠,林鸢就能立马接话:“这冠子是羊脂玉做的,温润如玉,质地细腻,白色又是百色,搭什么都不显突兀的!像姑娘身上这件丹色窄袖就很合适!白石红叶,像初冬漫步山间,听闻涓涓流水,突见霜叶红树,倒更色泽斑斓,富有诗情呢!也能搭娇黄色,或是浅云,都不错!”
万清淮深受震撼,这哪像秦绿枝说的,对诗词一窍不通。
于是,黄妙仪走后,万清淮便拉着林鸢,悄悄问道:“林姐姐,我怎么听绿枝说,你对诗词知之甚少啊?”
林鸢莞尔一笑:“她可说了那个书生的事?本是不爱看这些的,后来又来了位新科进士,我同人家也说不上几句话,生意自然就黄了!那以后我便想通了,若想生意做得长久,那还得是见什么人能说什么话,投其所好才行!这样一想,再看那些诗本子,也多少能看进去一些了!”
万清淮深受启发,还是得读些书才好,自己若有好口才,何愁衣裳卖不出去呢?
虽今日有惊无险度过危机,但王序归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几人凑在一处,为这事想破了头。
“对付无赖,说理是行不通的,得比他更无赖才行!”秦绿枝气鼓鼓道。
“你有法子了?”林鸢问。
“我能想到最无赖的事,就是拿着大棍子,将他赶出去!可这法子……”秦绿枝摇摇头。
“我回去找我父亲将此事说清楚!”
林鸢起身欲走,却被万清淮拉住:“你父亲不会答应的,说不准还会将你骂得狗血淋头!狗……狗?我想到了!叫万两来!”
“对啊!我们有万两啊!”
林鸢却一头雾水:“万两是谁?”
万清淮与秦绿枝相视大笑。
果不其然,第二日才刚过晌午,王序归就又来了,还带了七八个家丁。
他们堵在吉星照门口,势有不死不休的样子。
“叫林鸢给我出来!”王序归叫嚷着。
万清淮与秦绿枝出门,二人憋着笑。
王序归叫嚷得更大声了:“又是你们两个小娘们,你们……”
话还未说完,就见万两从二人身后出来。
万两说到底也是只狼,正经起来也是能唬住人的,更何况,它一向听万清淮的话。
万清淮说让它凶狠一点,它便呲着牙,嘴里发出低吼,眼神更是凌厉地盯着王序归。
万清淮笑道:“王公子,这是西山的赤狼,你可听说过西山猎户的事?”
西山下曾有一个村子,里面的人世代都以捕猎为生,可却被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