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有你的电话!”
丁妈在楼下喊她。
婚后傅希屿就收掉了她的手机,她和外界沟通的一切就是一楼的那个座机。
舒苒接过了电话,“喂,您好。”
说实话,她实在想不到是谁能给她打电话。自从被傅希屿圈养在了这个大别墅后,从前的那些亲朋伙伴早已断了联系,甚至不明真相的人还说她是个不要脸的情妇。
“是苒苒吗?”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舒苒的眼泪就决堤了,是妈妈。
“对不起苒苒,妈妈知道你现在过得一定很不好,可是妈妈没有办法…”那头的女人泣不成声,“如果傅先生不出钱救译译的话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妈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掉…”
舒苒无声痛哭着。
命运真是不公!她患上了心脏病,若不是换上了傅清欢的心脏,她怕是活不了多久。
而她的弟弟舒译患上很严重的肾病,高昂的医药费差点压垮了他们这个家。
傅希屿承担了舒译所有的医疗费用,而代价是要舒苒嫁给他。他不爱她,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盛放着傅清欢心脏的容器罢了。
“没事的妈妈,我不怪你,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译译死掉。”
那是她最爱的弟弟,如果可以,她想自己去替他受病痛之苦,更别说只是嫁个不爱自己的人了。
“妈,我想和译译说说话。”
那头的舒妈妈示意身旁的舒译接电话,跟舒苒姐弟俩聊聊天。
“喂,是译译吗?”舒苒语气温柔,那个男孩是她内心中最柔软的一块。
对面长时间沉默着。
“喂,译译在吗?我是姐姐。”
那头依旧沉默,就在舒苒忍不住再次开口时,对面有了回音。
“闭嘴吧舒苒。”男孩的语气冰冷,“咱俩有血缘关系吗?姐姐…你配吗?”他说着还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舒苒闻言止不住的眼泪往下落,“对不起译译,对不起…”语不成句,手臂软软的,就快要抓不住听筒了。
“嘟嘟嘟…”
那头早已挂断了电话。
舒苒并不是舒爸舒妈的亲生女儿,是他们在公园捡到的,那一年她2岁,大冬天赤脚在雪地里跑来跑去。
夫妻俩见她可怜就捡了回去,那时他们家里还有个刚满月的儿子,也就是舒译。
印象中舒译自会说话就没喊过她姐姐,一直是叫她“舒苒”,无论她软硬皆施都无法改变。
这孩子到了青春期后对她的态度就更差了。明明是个白皙清秀的男孩偏偏跟人学了坏,又是纹身又是抽烟,翘课也是家常便饭。
有天下课她遇到坐在天台上抽烟的一群小混混,不知是谁说了句,“舒译,那不是你姐姐吗?”
彼时她穿着校服扎着高马尾,是次次年级第一的乖乖女。
“她不是我姐姐。”舒译眼角张扬明媚,用力吸了一口烟,吐出的雾气缭绕。
几个小混混冲上前想对舒苒毛手毛脚,舒译面无表情开了口,“我数三秒,把你们的脏手拿开。”
几个混混傻了眼,下一秒舒译就毫不犹豫抄起了个空啤酒瓶把他们砸得满头都是血。
为此还去少管所蹲了半年。
其实这个孩子不讨厌她,或许,只是嫉妒舒爸舒妈分走了本来该给他的爱吧。
正因如此,舒苒更加偏爱他,甚至高于自己的生命。
“傅先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傅希屿一愣,这个女人永远只在有求于他的时候尊称他“傅先生”。
他仰头示意舒苒继续说下去。
“过两天可以让王叔开车带我去曙光医院看看我弟弟吗,我有快两年没见过他了。”
她低头绞着衣角,局促不安的模样。
傅希屿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弟弟…是那个舒译吧?
不知怎得,他并不喜欢这男孩。
两年前第一次在医院相见时,他带着舒苒打算离开,那男孩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甚至浑身插着管子,居然硬坐起来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带舒苒走。
那眼里是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恨意。
“可以,但是…”傅希屿话锋一转,“作为回报,后天陪我去参加一场晚会吧。”
舒苒愣住了,他是让她陪他去参加晚会吗?
自结婚以来,傅希屿从来没带她参加过任何公开活动,甚至外界报道傅太太只是杜撰出来的人物,为了隐藏傅希屿同性恋的秘密。
可能,他只是为了破了谣言才带她去参加的吧…
傅希屿让人带舒苒去做个发型换套合适的礼服裙。
“舒小姐,你这头发留了不少年吧?”造型师握着她乌黑的秀发感叹道。
舒苒羞涩一笑,“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