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宠冠六宫，什么都不缺，这便算是我的半点心意。”
“姐姐客气了。”何青青封妃以来有人妒忌、有人厌恶，就是没有人像丽妃一般这样发散善意。
所以何青青十分感动，不经意间便“落入圈套”：“我下午无事，姐姐可愿意去我宫中坐会？”
“自然愿意。”
丽妃握住她的手，笑容更胜几分。
等到了椒华宫，何青青命人端上茶饮点心，请丽妃坐在围屏内的软榻上。
“若我没看错的话，这是陛下库房里的那扇嵌白玉浮雕山水花鸟檀木屏风，乃永寿大长公主进献的珍宝。”
丽妃捧起茶盏，只见里面是龙团胜雪，乃难得的贡茶：“妹妹果然盛宠。”
“都是花些银子就能买来的死物罢了，也不算什么稀奇东西。”何青青神色淡淡，完全没有沉浸在盛宠间的欢愉。
“怎么瞧着妹妹好似不开心啊。”丽妃放下茶盏，赏玩着紫檀方案上的鎏银香炉。
“昨日太医给我诊过脉，说我体寒气虚，不易有孕。其实这倒也罢了，我也没想过什么靠生孩子来争宠，反正......”
何青青隐去后半句话。
“什么？”丽妃好奇问道。
“姐姐，我总觉得陛下喜欢我，喜欢得也太突然了些。”何青青的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忧愁。
丽妃面上不显，却在心内冷笑。
“陛下是个至爱至恨的性子，你不要想太多。”她话虽如此，但犹带些欲言又止，很难不去引起何青青的怀疑。
但还没等对方问出什么，她先打开香炉问道：“这是焚的什么香，好生稀奇。”
“就是寻常的沉水香。”何青青不解。
“没什么，也许是我多心了吧。”丽妃又仔细闻了几下，轻轻皱起眉头，“我素爱沉水香，日日都要焚，但总觉得这香比沉水香多了药味。”
“啊。”
何青青惊呼一声，佯装害怕：“桃儿，快去请陛下过来，再命人去请太医。”
桃儿是侍奉她的宫女。但其实她原本的贴身宫女名叫裁锦，只不过昨日裁锦忽然生了急病，只好挪出去养着。
丽妃扫了桃儿几眼，静静收回目光。
“青青，你没事吧？”宇文济很快赶到，万分关切。
“丽妃姐姐说我宫里的沉水香有问题，我已经派人去请太医来看了。”何青青被他搂在怀中，楚楚可怜。
宇文济这才注意到丽妃，有些心虚。
毕竟只要是知道从前旧事的人都能看出，何青青与严月儿长得太像了。
“参见陛下。”丽妃温驯如常。
宇文济命她免礼，一齐等着太医来。
“启禀陛下，这香里正如丽妃娘娘所猜测，的确被人混进了药物。”
来的是孙太医。
“什么药物？”宇文济自认为孙太医忠心耿耿，便对他所说的深信不疑。
“乃是会令如妃娘娘不易有孕的药物，而且这种药物极为毒辣，只会让人以为是体寒导致。”孙太医答道。
何青青的脉象一直都是他负责，而他受柳明悟指使，当然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毕竟何青青为了表示忠心，早就饮下绝育药了。
宇文济听闻这种事情后盛怒如雷：“实在大胆！唐忠，你去和韩司正亲自来查这件事。”
“陛下......”何青青默默落下两行清泪，显得十分柔弱，“臣妾会不会无福为您诞下子嗣了？”
“怎么会。孙太医的医术高明，由他来给你调养身子，你一定会好的。”宇文济拥她入怀，怜惜道。
然而又两日过去，这件事竟然没查出个所以然。
何青青不傻，知道是宇文济命人隐瞒了什么，便渐渐冷淡下来。
可宇文济自诩有着难处，恼怒她的不理解，也就没有如平常那般去哄劝。
“陛下，如妃娘娘......”
去送赏赐的唐忠回来复命，却不敢多说什么。
“她没接朕的东西，对不对？”宇文济的心间升起怒火。
“是。”唐忠俯身地图，额上冒出冷汗。
宇文济重重放下御笔，叹口气。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猜到是容贵妃的手笔。
但如今柏元麒在边疆连连立下战功，朝中甚至有了给其封侯的声音，他怎能不顾及几分。左右那药也没伤到青青的根本，青青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如果是月儿的话，肯定会为了他而忍下来。
“陛下，容贵妃那边来人了，请您过去用晚膳。”于三五前来禀报道。
“嗯，朕知道了。”
宇文济压下怒火，前往漱玉宫。
然而还没等迈进正殿，却听偏殿里传来阵阵乐声，他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