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告诉朕,幕后真凶是容贵妃呢?”他好不容易褪去的厌恶,又重新生起。
若说从前他还怀疑青青和皇后勾结,如今是彻底放心了。
皇后容不下月儿,便也容不下和月儿容貌相似的青青,哪怕扭曲事实,也要害陷害青青。
宇文济扔给柳明悟几张证词:“你看看。”
“原来是这样......”柳明悟勉强一笑,掩盖慌张,“那个金盏实在可恶,竟连臣妾都骗了过去。”
“皇后,你为何要针对如妃呢?”宇文济顾念着她怀有身孕,不敢把话说得太重,“如妃虽然有些跋扈,但对你可是敬重非常。”
“陛下对如妃的宠爱实在太过了,恐引起六宫不和。”
柳明悟扮作严肃深沉,重新拾起礼教规矩那套东西来迷惑他。
“朕会注意,但皇后也该收敛些。”宇文济及时收敛怒气,温声道,“朕知道皇后是为了宫中安宁着想,但也不能颠倒黑白。”
“臣妾明白,不会再有下次了。”柳明悟适可而止,做出让步。
其实她实在不懂宇文济到底在干什么。
她柳氏的确在朝中影响重大,但绝对没到一呼百应的地步,而压在宇文济头上的王氏也是这样。
世族是压制皇权,但宇文济毕竟是皇帝,真想宠爱一个妃子,哪用得着忍气吞声?
可见是还没爱到那个地步,又不愿意落得个偏宠后妃的骂名。
虚伪至极啊。
“那陛下想怎么处置容贵妃?容贵妃的伯父战功赫赫,即将进京述职受赏,您也该顾及一些。”
柳明悟在心中冷笑着。
好,宇文济不是爱惜名声,想隐忍吗?
那就忍个够吧。
“皇后说得有理,但容贵妃这次实在太狠毒了!”宇文济丝毫不掩饰怒意。
一是因为容贵妃的确心狠手辣,二是因为她伯父柏元麒的居功自傲。
宇文济沉思半晌,叫来唐忠:“去漱玉宫传旨,将容贵妃褫夺封号、降为昭仪,着令禁足思过一年。二皇子依旧带给太妃养着。”
“是。”
这般的惩罚,实在不算重,只能被视为对柏氏的敲打。
容贵妃就这样成了柏昭仪,此事一出,后宫可是变天了。
而丽妃并没有就此松懈。
“娘娘神机妙算,所有事情都和您安排猜测的一样。”菡萏手拿紫金檀木小锤,一边给丽妃捶腿,一边奉承道。
“话虽如此,但本宫总觉得哪里不对。”
事情完成得太顺利,便引起了丽妃的多疑。
“这其中的桩桩件件,都是奴婢亲自紧盯着的,又有您父亲那边相助,应该不会出大事。”菡萏安慰着她。
丽妃闻言嗤笑一声:“正因为有本宫父亲的参与,才更容易出事。”
严父并非聪明人。
当年严家被抄家,便是因为严父,他巴结上官,在赈灾的案子上中饱私囊、帮人包庇,只不过因着官职尚小,所贪污的银子不多,才没连累全族丢了性命。
“你派人回严府打听打听,实在不行,直接灭口。”丽妃只相信死人的忠心。
“奴婢这就去。”菡萏会意,起身离开。
但正所谓螳螂捕蝉,而黄雀在后,柳明悟猜到了丽妃想卸磨杀驴,早就遣人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