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清风拂过江面,护龙江畔小草屋内,有烛光闪烁。
程权坐在草席上,满脸恍惚的盯着身旁正在燃烧的蜡烛。
此刻,他已经褪下人皮面具,烛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原来,在那个棕色的箱子里,不仅有着手枪这一神兵利器,在箱子的最底层还放置着两张人皮面具。
相传,江湖上有一侠客,武艺不俗,经常劫富济贫,还有一手制作人皮面具的本事,江湖人称“影面飞侠!”
而在五年前,“影面飞侠”退隐江湖,从此销声匿迹。
而今,“影面飞侠”受程密所托,救其幼子,还留下了他所制作的两张人皮面具用于给程权隐藏身份。
…
在烛光的照射下,此刻,程权心情很是惆怅。
“唉,齐云帝国大皇子啊,帝国第一继承人,未来甚至能成为帝国皇帝!”
“这种存在,是因为何事与我家扯上关系的?”
“难道苏丹那个家伙骗了我?”
“不,应该不会,他已存死志,没必要骗我的。”
“或许,这其中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但无论如何,这个大皇子必是杀死我全家的幕后真凶!”
想到这,程权从袖子里掏出了手枪,瞄准前方。
脸上露出了一抹疯狂。
“大皇子又如何?陷害我全家,那我便是第二个荆让!”(荆让,古今刺王杀驾唯一成功者)
少年冰冷的语气里满是杀气!
…
教坊司,乃宫廷乐舞之机构。多为罪臣家眷,发配至此以充役。亦有宫人因故被编入教坊者。
与京城教坊司不同的是,地方教坊司的罪臣家眷奴仆,姿色上乘者将送往京城,稍次者则多加调教,卖于权贵,所得钱财充入地方财政。
南林县教坊司,是京城教坊总司之下最大的一个地方教坊司。占地面积约有百亩,从远处看去,里头宫殿无数,十分恢弘。
8月11日寅时,乃夜半时分,人们多已沉入梦乡,万物皆寂,天地宁静。
徐悦是南林县教坊司的一名巡夜员,每日夜色降临的时候,他就在这偌大的教坊司内巡逻,保卫教坊司的安全与秩序。
徐悦左手拎灯笼,右手持木锤,腰间别着一个铜锣,打着哈欠按着往常的路线巡逻。
“哎,最多一个时辰就可以放班咯。”
“又是平稳安全的一天呢。”
旗子才刚立完,一把利刃就抵在了徐悦的脖子上。
耳边还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别动!”
感受到冰冷的刀锋,徐悦顿时抵住脚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高高举起,嘴巴不受控制的说了起来。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小的,小的必知无不言!”
一边说,还一边向下瞄着抵在脖子上的利刃,心里连连叫苦。
看到这家伙这么上道,程权张了张嘴,刚准备用来威胁的话就这么停在了嘴边。
重新整理了一下腹稿,程权再次问道。
“最新一批押进教坊司的女子被关在了何处?”
“嗯,这个时分,他们应该都在静心堂休息。”
“静心堂怎…”
程权话还没问完,徐悦就抢先答道。
“往此路走到尽头,再向左转约两百步便是静心堂,静心堂乃一阁楼,唯有一正门可出入,门口有两名司阍日夜看守。”
说着,徐悦指了指左前方那条路。
程权吐了一口气,愣了一下。
随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继续问道。
“程芸这个女子你知道吗?”
徐悦脑袋微微抬起,呈思考状,回答道。
“静心堂关押了哪些女子,我并不清楚,但我也晓得一点。
“每月11号乃教坊司选姿日,从那些个女子里按着容貌姿色评个高中低等,姿色最好的当日便会送往京城教坊总司去”。
“所以,若是这程芸乃新进教坊司的女子,此刻应在那静心堂内,大侠不必担心。”
“大侠,看在小的如此识趣的份上,留小的一命吧。您放心,我从不曾见您相貌。”
徐悦带着哭腔求饶道。
“若您有顾虑,可以击打小的风池穴,它位于颈后枕骨下缘,距离…”
不稍片刻。
“噗通!”
今晚没什么月亮,可谓夜黑风高,程权走在前往静心堂的小路上。
身后,徐悦的身体正躺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双眸轻闭,十分安详的睡着了。
实际上他的心里正思绪起伏。
“妈的,这家伙下手轻了,我还没晕呢,他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