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曾经告诫过我:“古今以来,盗墓贼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的,也没有一个能够善终的。”
可在残酷的社会生存压力下,我终究还是违逆了师父的告诫,踏进了盗墓这一行。
入行后我给自己改了名字,叫许胜。
寓意我不信天命,就算真有这个说法,我也要胜天半子!
然而时隔几十年,当我放下洛阳铲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后,孤鳏一人残缺着双腿坐在轮椅上,看着天空的骄阳烈日,再回顾我的一生盗墓生涯。
即便我当年改了名字,也并没有胜天半子,现如今还能留条命坐在轮椅上看日出,这最多也就算是和老天爷打个平手而已……
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的这盗墓一生波澜壮阔,极其精彩,至今回想起来仍旧内心澎湃刺激。
至于我为什么会违逆师父的告诫踏进盗墓这一行,还要从头慢慢说起。
我原名叫许归,77年出生在陕西的一个偏远农村,儿时命运坎坷,七岁时父母就因为疾病双双离世,然后被同村的一位算命先生收养,也就是我的师父陈道山。
我师父陈道山精通易经八卦和风水堪舆术,平时给人卜卦算命,看宅择墓,在附近十里八村也算是小有名气。
并且师父对我也很好,把我当成他的衣钵传承,将其易经风水知识都倾囊传授给了我。
都说风水知识博大精深,三年入门,十年小成,而我仅跟着师父不到十年,就将易经八卦和风水堪舆术这门手艺学了个有所小成。
原本我以为能接过师父的衣钵,成为像他一样在附近十里八村小有名气的风水先生,不说有什么大作为,最起码一辈子不愁吃喝。
然而在我十六岁那年,却出了一场变故。
在那年腊月寒冬的一个夜晚,我师父家突然来了一群神神秘秘的人,他们跟我师父在屋内闭门挑灯谈了半宿。
直到后半夜,我师父说是出门给这群人看个坟,冒着鹅毛大雪就离开了家,当时走的很急。
平时师父给人看风水都会带上我,唯独这次没带我去。
也就是这一次,我师父一走便再也没回来,从此了无音讯,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师父走后,我就又成了‘孤儿’,好在我跟着师父的几年里学了点风水本事,也有了独立门户的能力。
但附近十里八村的人只认我师父这块招牌,认为我跟着师父没几个年头还学艺尚浅,再加上我当时也确实只有十五六岁,看上去还是个毛头小子,所以根本没人愿意单独请我看风水。
因此我的生活也就成了大问题。
那时是92年,正处于全国经济改革开放时期,都说外面大城市里的钱好赚,很多村民都迎着这个时代发展的风口外出打工。
我看在农村实在没什么出路,所以就带上师父平时给人卜卦算命看风水的行头,还有身上的四十多块钱当路费,也决定到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
我土生土长在农村,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不巧的是那一年又赶上了大暴雪,我兜兜转转了十几天,费尽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到了西安。
到了西安后,我身上就剩下了几块钱。
原本我单纯的以为到了大城市,凭借着我的风水知识,摆个算命的摊儿很容易就能赚到钱。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大城市里的生存竞争压力可要比农村残酷的多。
尤其是西安这种历史底蕴浓厚的大城市,大街小巷的算命先生特别多,同行多了,竞争自然就很残酷。
更重要的是大家对算命先生固有的印象不是仙风道骨,那就是五弊三缺,而我刚从农村出来,只有十五六岁,看上去还土里土气的毛头小子,摆了个算命看风水的摊儿,不仅没有任何竞争力,甚至还有点滑稽可笑。
因此我在西安城连续跑了好几天,天桥、公园、集市换了个无数个地方摆摊,结果不仅无一人问津,甚至无论到哪儿,都会引来路人诧异的观望,就像是看一只从动物园跑出来的猴儿。
这无疑对我的身心打击非常大。
直到第五天,我身上所剩的那几块钱彻底花完后,身无分文,饥寒交迫的蹲在天桥上,心里开始后悔来这大城市闯荡了。
要是再这么下去,我恐怕不被饿死,也要被冻死。
为了能在这大城市活下去,我甚至都有了改行去沿街乞讨的念想。
虽然这有点丢师父他老人家的脸面,可最起码改行乞讨,要是遇到好心人还能施舍点饭钱,而摆个算命看风水的摊儿,只会被路人当成猴儿看。
“净台山人,卜卦、算命、择墓?”
也就在我正考虑着是否真的改行时,一个中年男人从天桥路过,停在了我的摊位前,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身后的算命幡。
‘净台山人’是我师父陈道山的名号,算命幡上写着:“净台山人测吉凶,乐天知命故不忧,卜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