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家村的村长是个见钱眼开的,当日她们求上门时,差点被他赶了出去。直到夏至掏出二两银子,说是租房的银钱,他这才勉强同意。
乡下人家靠种地过日子,一年到头也存不下多少钱,二两银子,就是他们努力半年,都不一定能存的到。
夏至只是借住几天,就给了他二两银子,这是将他的胃养大了。
所以现在得知她们不但不走,还想在此落户,他当然是狮子大开口。
毕竟想要买房落户,就必须要有村长签字做保。
小满急道:“可大夫说小姐这身子得仔细养着,苏州路途遥远,小姐的身子定是受不住长途跋涉。”
“依我看,还不如咬咬牙,就给了他银钱。只要能在这里落户,好歹先给小姐养好了身子要紧。”
秦若瑶皱眉:“不可,我们虽是可以拿得出这笔钱,可势必会给将来招灾!几个年轻姑娘家本就危险,还随时可以拿出大笔银钱,这无疑就是个催命符。”
“别说会招来贼人,便是那周村长再起贪念,也能让我们吃上一壶!”
夏至道:“那我们不如就此离开,再去别的地方找个落脚的地儿?”
“恐是不行,如今马上就要进入了梅雨季,便要下好长一段时间的雨。”
“这里已经是云州境内最后一个村落,再朝前走,需得翻数十座山。依照我们三人的脚程,怕是很难平安过去。”
这里虽是云州的地界,但再过去一点,便是江州的交界处。
江州山多,总有些宵小之辈藏入山中。
因着这群人不敢对商队动手,只敢小打小闹的盯着落单的行人,并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官府也就置之不理。
行人便是被打了劫,也只能自认倒霉。
她们是几个姑娘家,若是没有万全之策,是万万不可冒险的。
周家村的村长就是看准了这点,才敢为难她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小满急得跺脚。
她家小姐就是这会儿看着精神好点儿,其实还有些低烧,连下床都没力。
三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一时间,秦若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正忧愁间,门外传来了声响。
“呦,都在呢?”
来人是隔壁住着的周氏,也是这房子的房主。
她身材微胖,一身粗布衣衫洗的有些发白,蜡黄的脸上,一双吊梢眼笑眯眯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她那双不怀好意的眼四处瞄着,夏至忙上前拦住她道:“周婶子,这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被她拦在门口,周氏也不生气,倚在门口从兜里掏出一把南瓜子嗑着。
“哦,也没什么,就是当初你们来的时候,我看你们可怜,就将房子给你们住着。”
“如今眼看着你们小姐身子也好些了,就来通知你们一声,明儿个我家儿子要归家,这房子我们要收回来自己住,劳驾你们今天给我把房子给收拾出来。”
一听她是来收房,小满气急:“周婶子这话从何说起?当初我们说好的是租赁你这房子,而且是足足付了二两银子的房费。这才住了几天?哪里就到了你收房子的日子?”
夏至附和道:“就是,还没到日子,你凭什么赶人?而且还要得这么急,你让我们朝哪里搬?要是真赶我们,就先将二两银子给我吐出来。”
周氏脸色一变,将手里的瓜子往地上一扔,双手叉腰道:“哟,这房租我可是只收了你们五百文,绝没有二两银的事儿,谁收的你们找谁去!”
“你.....当初支付银钱的时候,你分明也在场。”
“我不管你们怎么分的账,反正我家小姐出了银钱,说好的先住一个月。没到日子就赶我们走,说什么也不可能。”
“就是,不到日子,你们休想赶人!”
“这可由不得你们!今日要不把房子给我腾出来,看老娘不带人将你们扔出去!”
周氏一拍门框,鼓起的眼睛似要吃人。
见她耍泼,秦若瑶出声道:“既然周婶子来讨要房子,我们也没有占着不还的道理。不过当初租赁时,你我双方也是立有契书的。”
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盒子朝前递了递。
“夏至,你现在就套上马车,去镇上花点银钱,请上差役大人走上一遭。”
“到底是让周婶子退我们房钱,还是我们付周婶子房钱,自是有差役大人公断。”
大魏朝律法森严,只要有文书做证,她若无辜毁约,除了要赔付她们的损失,说不好还得挨上十几大板。
周氏看向靠在床头的秦若瑶,那日来时,她还生着病,被两个丫头用棉被裹了个严实。
今天一见,倒是个娇柔的美人胚子。
不过她人看着羸弱,说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