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顾府书房外,传来敲门声。
“大人。”
“进来!”
飞云推开书房的门,将一张纸条递上。
“大人,这是城外发来的消息,说是太师府派了人手出动,看方向,该是前往苏州。”
顾景珩放下手中的馔文,接过他递来的字条。
“可是收过尾了?”
“是,自秦姑娘出城后,我们的人就将她们的踪迹掩盖。直到秦姑娘的马车改道去了云州乡下,我们的人立即抹去车轮印,安排了人扮作她们,一路朝着苏州府前行。”
前些天下雨,路上的痕迹也早冲没了。这些人再追,也只能查到他们故意留下的痕迹,为的不过是让人以为秦姑娘已经回了苏州。
只是飞云不懂,他家大人难得对个姑娘家这般用心,竟还是悄悄的做好事不留名,这也太好人了些。
顾景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细长的木盒,自里头取出一支桃木发簪。
簪子上雕刻着一朵木兰花,看雕工很是粗糙,但簪身光洁,像是被人仔细打磨过。
“大人,这是?”
飞云好奇,半年前,他家大人脸色阴沉的从外面带回这支簪子。
那晚他盯着簪子看了许久,从此就将这支簪子锁在了抽屉。
今日他家大人又取了出来,难不成.....
不知为何,他直觉这支簪子一定和秦姑娘有关。
顾景珩没有回话,只将簪子收入袖中。
“虎威将军还没找到?”
“没,探子将镇上搜查了个遍,只有一家做皮货生意的老板说见过,再没有其他消息。”
顾景珩皱眉,当年边关出事,圣上雷霆之怒下,所有将领皆受牵连。
唯有一个小小的从五品虎威将军被人摘了出来,但从此他也消失在军中。
要想查清当年的军变真相,就必须寻找到他。
看来,他需得亲自走上一遭!
……
周家村,小满端药进门时,就见秦若瑶正坐在窗边,看着天边的明月发呆。
“小姐,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周家村的前村长不像是个怕事的主,怎么就会任由现任村长将他拉下了台?”
秦若瑶仔细想着汪春生说话的神态,他的一举一动,都绝不像个普通猎户。
真正的猎户她见过,身上除了有一身血腥味儿外,绝没有像他一样充满了杀气。
即使他尽力收起了所有的冷意,但眼神中的凉薄骗不了人。
那是像狼一样,在死人堆里来回穿梭,所练就出的煞气。
小满反倒觉得正常,乡下人家,平日见最大的官儿,也就一个村长。衙门大门朝哪里开,好些人一辈子都不清楚。
“肯定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呗,那周村长都拿亲妹妹送给了师爷,衙门还不向着他呀?”
“除非原来的村长有县老爷做靠山,否则是争不过他的!”
夏至正整理着床头,听她这么说,没好气道:“你这是废话,他若有县太爷的门路,又怎么会把村长之位交出去?”
大魏朝也就这几年稍稍太平些,早些年也是年年战事不断的。兵丁税更是从一户一人增加至一户三男取二人入军营。
这村长一职虽没有多大权力,却能在征兵时,多免一个兵丁名额。
这可是最实在的东西,多少人抢破头想担任,若不是德高望重,很难服众。
像周家村这样抢来的村长位置,毕竟还是少有!
“我倒是觉得,这汪村长根本不是怕周树人,只是懒得搭理他,才将这村长一职让给他,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
“夏至,你可记得,方才他提过两回县令大人?”
见秦若瑶问起,夏至放下手中捏着的被角,仔细回想。
“奴婢记得小姐端杯时,他在倒茶的时候,提过一嘴。说是茶叶不好,不像县令大人家的茶,喝起来有股子甘甜感。”
秦若瑶道:“还有一次,临走时,他还说了句县令大人每月旬休,都会来后山狩猎。按照他说的时辰,就该是明日。”
夏至茫然的问道:“我们和县令大人也不熟,汪叔提他干什么?”
秦若瑶扫了眼空旷的屋子,眼神最终落在书架旁,一个红色枣木盒子上。
那是她爹留给她的几本杂书。
她曾翻过几回,一本写着《天工开物》一本写着《神农要纪》。
他爹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转交他人,后人须妥善保存。
当初她和张青峰好时,也曾将这些书送给他看,可他只随意翻了两页,就嫌弃的还给了她。
说他得用心备考,读这些杂书会影响他考取功名。
后来她每日里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