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夏至进屋,主仆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若不是奴婢自作主张带您来这里,就不会遇到危险。”
“傻夏至,若不是你带着我来这里,怕是我都病死在半路上了,哪里还有命活到现在?”
她用帕子擦去夏至脸颊的泪,柔声安慰:“自从爹走后,咱们这些年什么苦没吃过?这一路都熬过来了,未来只会更好。”
搂着两个丫头,她双眼通红。
"如今咱们不用再伺候他人,只要挣钱养活自己,将来再为你们两户好人家,日子自然也能过的舒舒服服的。"
多年的主仆情谊,二人自然是听出了她话中之意。
小满眼含泪珠,心疼的问道:"小姐,您还这样年轻,将来真就不打算再找个可心之人?"
她摇头轻笑:“我呀,来人间走上一遭,识人不清终是害人害己。将来若是你们生下一男半女,我便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便是。”
“奴婢不嫁!”
夏至微抬下巴,脸上带着几分恨意,“人人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这读书人却最是无情无义。这世间男儿有几人不是如此?”
“那张青峰为了权利就敢糟践小姐,便是愚蠢至极!若天下间的男儿都如他这般,奴婢便是十辈子为奴为婢,都不愿嫁人。”
小满点头附和:“奴婢也是,这世间男人多薄情,奴婢宁愿一辈子伺候小姐,也不要去伺候一个随时会将我们休弃之人。”
“小姐,奴婢和小满自从被老爷卖下后,就再不曾和您分开过,求小姐将来也不要赶我们走。”
“求小姐不要赶我们走!”
看着两人惶恐的扯着她的衣袖,秦若瑶心头一阵酸楚。
怕是她们因着她休夫一事,给吓坏了,这才不敢提嫁入。
她将二人再次揽在怀里安抚:“好好好,我不赶你们,永远都不会赶你们走!”
“只是人活一辈子,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际遇。只我一人遇人不淑,并不代表着将来你们遇不到更好的人。”
她低头看着两人抿嘴不语,知晓这事儿一时也急不来,轻抚这两人的手臂道:“还在你们还年轻,我绝不会对你们盲婚哑嫁。将来若是你们遇到了那个想嫁的人,便记得同我说,我定为你们做主。”
“小姐!.......”
“小姐,奴婢只想一辈子跟着您!”
两个丫头又哭成了泪人儿,秦若瑶苦笑。
犹记当初年幼时,自己也总是趴在父母怀里撒娇。
只后来家中横遭变故,她也一点点收起骄纵,慢慢变成如今这般坚韧的性情。
次日中午,汪春生牵着马车,带着村里的几个后生前来敲门。
“秦姑娘可在?”
“ 汪叔,请进。”
夏至开门,将几人迎入院内。
顾忌她们姑娘家名声,他没关院门,也不进屋子,只在院中道:“丫头,去请你家小姐出来,有些事要和她商量。”
“汪叔,可是有消息了?”秦若瑶匆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今日一早,云娘便来敲门,说是汪春生的意思,让她们在家休息,只需将马车借给他们进城。
汪春生是知道她们的情况,又有好些个年轻汉子一同前去,怕她们几个姑娘家跟着不方便,便说是会替她们将事情办好。
汪春生见她出来,将手中的马绳绑在院角的一棵枣树上,这才道:“昨晚赵大人就连夜让人贴了告示,我们去衙门时,已经排了老长的队,都是要状告那谭师爷的。”
“因着赵大人之前有吩咐,唐捕头一直让人在府衙外等着我们,待我们一到就开了堂。”
他说到这里,从怀里拿出一份官府出示的判决书递给她。
“赵大人判了周树人五十大板,连同家人一起发配南疆。和他一起的几个小子也都打了三十大板,下狱十年。”
秦若瑶挑眉,这判得倒是合适,没想到那赵大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倒是个杀伐果断之人。
小满端着茶递给几人,眼神里忍不住好奇:“汪叔,那个坏师爷怎么判的?”
汪春生接过她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奔波了半天,他们也实在渴得慌。
水里放了薄荷,一杯水下肚,原本还觉得火辣的嗓子瞬间清爽。
他不客气的大手接过小满的茶壶,给自己再续上满满一杯,这才有了笑意。
“那师爷这些年做了不少恶事儿,听说手中还有好几条命案。我们走失时,还有不少人在状告他,怕是少不了一个斩立决。”
小满笑道:“如此坏人,就该早早杀了,这赵大人倒是个好官。”
汪春生将手中的杯子递给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契书递给秦若瑶。
“我知你们暂时没有好的去处,便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