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致谢,随后走出人群,人们不自觉给邹不改让出了一条道。张三通看了看地上的那一坨宋清风,咂了咂嘴:这小子惹不起啊!
宋家小厮像是魂收了回来一般,赶忙上前准备救自家公子,却听见人群外邹不改一声暴喝:“谁敢救他一下试试!”一时间宋家小厮僵在原地,呆若木鸡。
邹横山一上楼就听见儿子的怒吼,之前和张致远在另一处地方和几位富商谈论合作,却听见张家下人来报儿子出事了,他平时出门不怎么带下人,这次合作挺重要,陈伯陪在自己身边的,风城也没有什么飞贼强盗,哪知自以为放心,却偏偏出了事。邹横山和张致远径直往宴会赶去,却在酒楼外看见了官兵,一问才知自己的儿子居然暴打知事小儿子,邹横山哪里还坐的住,顾不得形象,火急火燎往上跑。
儿子没打过人,把手打疼了怎么办!
邹横山看着远处盯着自己的儿子,又似乎看到了远处的惨状,摇了摇头,走向邹不改:“你给人打成这样?”
邹不改眼中看不出清楚,慢慢地说:“对不起,父亲,让你失望了。”
邹父拍了拍邹不改的肩膀,叹了口气,却没有如邹不改所想:“这边我来处理,官兵我已经打点了,你先连夜回去,这边我来处理。”说罢走向吵嚷的人群,却突然一顿,回头对邹不改说:“下次叫下人打,你看看你,手都裂开了,马车上叫陌裳给你上点药。”
邹父不说,邹不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太紧张,力气使得太大,虎口已经震裂开,这才吃痛,却不小心把白棍掉在了地上。陌裳起身准备去捡,刚才张家的婢女一直陪着她,她也没有回头看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了宋清风的惨叫和后来少爷的怒吼,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糕点,心不在焉,回过神来才发现少爷站在身旁和老爷聊着什么。
她第一次看见少爷的背影有轻微的颤抖,衣角已经沾了些许酒渍和血渍,看到少爷把自己的破刀滑落在地上,才发现少爷一只手的虎口已经渗着血丝。她下意识要去捡起来,却被少爷抢先用另一只手拾起。
“别碰,脏。”
包裹破刀的白布几乎渗满血迹,有邹不改的,但几乎全是宋清风的。陌裳皱眉不语,抓着少爷的手腕就往楼下拖。陈伯早已备好马车在楼下等着了,将两人安顿好后,给陌裳递上了处理伤口的东西,驾驶马车飞速向凌城赶去。
邹不改已经冷静下来,看着笨手笨脚的陌裳,却担心着父亲,那人好像是知事的小儿子,不知道会给父亲带来多大的麻烦。他看了一眼已经被血染的不成样子的白棍,他倒不是觉得血迹怎样,只是有些恶心那是宋清风的,轻轻说道:“回去让人重新缠一次,这个太脏了。”
陌裳专心处理着邹不改的伤口,轻轻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