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地下起来。
这场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
晾好衣服之后我看着躺在客厅沙发看电视的孙涵月,只见她似乎在赌气,把瓜子壳用力扔得远远的。
“衣服我给你晾好了,我自己的衣服我带走,那个能不能麻烦你一个事,送我去趟公司,外面又下雨了。”
“什么破公司,周日还上班。梅姨不是说你老板吗?老板还要自己干活?”孙涵月不满问道。
“梅姨还说你爸爸是医生呢,结果呢?这年头媒婆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谁告诉你我就一个爸了?”说完孙涵月站起来,“我去里屋换身衣服,你去把你衣服晾起来吧,湿漉漉带去公司马上都臭了,等晾干了我再给你送过去。”
……
快到公司楼下的时候涵月问我公司是不是很忙,我说手上还有两个案子要赶,而且刚刚张弛说昨晚上他去赶张昊的二场又拿了两个单子,说让我准备一下,下周要启动,而且现在手上还有一个优秀企业管理者的材料要准备。
涵月同情地看了我一眼说句好吧,下车的时候我看见她还打开着车窗不舍地盯着我看,我突然意识到她想表达什么了:
“放心吧,我回公司跟财务说下,预支点钱出来。今天会给你的。”
我还没说完,就看见孙涵月一踩油门一溜烟跑了。
我刚到公司就听见张弛正在打电话,那激动的劲就像刚刚中了五百万似的。张弛看见我来赶紧托词自己忙然后挂掉了电话:
“齐铭,我告诉你咱们发了,这次优秀管理评选有个10万块钱的奖金,材料赶紧做好,这里面有一半功劳是你的。”
“半斤白酒10万块钱,林钰瑶真会做生意。”
“以后不要叫人家名字,要叫就叫林局,我告诉你,从现在起林局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以后要给她养老送终。”张弛的嘴越来越贫。
“材料都在那里,你整理一下,还有那两个案子,”说完张弛把公文包往腋下一夹,“你知道的,这些玩意我不擅长,我先走了,昨晚上张昊给我们介绍了不少大客户,我中午得跟他们一起吃饭。”
“对了,昨晚睡人姑娘家里开心不?”张弛奸笑着继续说。
“所以这就是你昨晚抛下我不管不顾的原因?”我有点生气地说道,“什么狗屁好兄弟共进退,现实就是我喝酒你挣钱我干活你挣钱我TM住院你跟别人花天酒地。”
说完这话我自己也意识到不对劲,咋跟个小怨妇似的,抱怨对象还是一男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出柜呢。
总之我铺垫这么多目的是要钱,“干活可以,给我账户上再预支一万块钱。”
“大哥,你三天前才TM从公账拿了一万块钱,这回又要干嘛?”张弛跟孙涵月就处理钱的问题上态度高度一致。
“你就说给不给吧?”我追问道。
张弛犹豫了一会,“帐上的钱不要动了,我回头自己微信转一万给你,别TM乱花了。”说完夹着皮包急冲冲地走了。
我一看钱到账就立马给孙涵月转了4000过去:“还有300就当小费了。”
我伸了伸懒腰,今天真的有一场大活要干。外面的大风伙同冷雨又开始肆虐了,风从窗子的每一个缝隙里窜进来,搞得整个办公室空气又湿又冷。
我坐在座位上,看见办公桌上放着的外卖,用手一摸还是热的。张弛这个人别看平时大大咧咧,其实是一个情商很高而且心很细的男人,除了贪财好色似乎也没啥别的缺点。
等我把工作梳理了差不多的时候,我看见窗户外已经华灯初上了。下了一天的雨终于有了休战的意思,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还撑着伞,路灯把那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寻思下楼找点吃的,拿起手机的时候看了一眼,看到了孙涵月一个小时前发了一个信息:
“还在公司?”
我回了一句:“是的。”
然后我看见4000块钱她还没拿,正准备提醒她把钱拿了。结果她回了一句:
“我现在过来,有事要跟你说。”
“那你来呗,”我正疑惑她能有什么事情找我,突然听见窗户外的发出了一声急刹车,我随声看去,一辆白色的大众汽车似乎撞到了一个女孩,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一个一个地围观过去。大众车上下来了一个摇摇晃晃的男人,似乎喝了酒一般,不一会儿,我看见远处有警车开来。
我身体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于是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穿上外套,坐在办公室里等孙涵月。
又是一个冷雨夜,这种鬼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