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为姐姐抱不平,冲出去大骂贾琏,“我和姐姐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你们贾家的男人诓骗,如今说好了的亲事还想退,你们想得美。”
贾蓉见贾琏的脸色越来越黑,轻声道,“小姨奶奶,您可轻声些,别让旁人听到。”
“哼,听到又如何,我就要让人都看看,你们贾家的男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要让大伙都知道,你们欺辱我们孤儿寡母,你们在孝期还跟人厮混。”
贾琏眼前一黑,这婆子是失心疯了吗?“贾蓉,还不让人堵住她的嘴捆起来。”
贾蓉为难的叫了一声二叔,贾珍此时穿戴好衣裳出来见他,“二弟啊,多大个事啊气成这样。”
贾琏见他们刀架在脖子上了仍不知悔改,声音陡然升高,“孝期白日宣吟,成何体统,若圣上知晓此事,抄家灭族也不为过!”
王熙凤听说了东院的事,紧忙赶过来,又听说是贾琏想要纳妾才引出的这桩子事,若不是现在人多,她都想扯着贾琏耳朵骂她一通,老娘在这事上委屈你了吗。
碰巧路上遇到了冷面二爷柳湘莲,话说前几年尤三姐偶然见过一次柳湘莲,从此便念念不忘。
柳湘莲父母双亡,曾在贾府读过几年书,这次从徐州回来便来贾府拜访一番,贾母听说后让人将柳湘莲带到东院去。一进东院正好见到尤三姐在房檐下叫骂。
尤三姐见王熙凤进了院子,骂得更起劲,“这不是二奶奶嘛,我二姐嫁给你家做妾,本就是受了委屈,你们还在这千挑万选。你们贾家有一个好男人吗?一个个生性淫逸,你们东院的男人哪个没上过我们姐妹两个的床。”
柳湘莲听小厮说贾琏在东院才跟着过来,不曾想听到了这种丑闻,见状就想离开。
碰巧尤三姐看见他,从婆子手里挣脱着向他跑了过来,她喜极而泣,“柳二郎,是你吗,我等了你五年,此生就想嫁予你,你若不来,我就等你十年,二十年,你一天不来,我就不嫁!”
柳湘莲心想我就是来找琏二爷的,这里边怎么还能有我事呢,他退后两步,拱手道,“在下好像并未见过姑娘。”
尤三姐难掩失望,“五年前,我们是见过的,你忘了吗?我等了你五年啊!”
柳湘莲只当是这女子疯了,才在此处胡言乱语。
王熙凤令婆子堵了她的嘴将她关了起来。“哼,五年也没耽误你跟别的男人厮混,装什么贞洁烈女!”
又叫众人都散开,别再这堆着,然后又找上了贾珍父子和尤氏,“姑奶奶我知道你们打的什么心思,你们尤家的姑娘没人要了就想往我家送。今天这事都把嘴给我捂言了,但凡我在外面听到半个字,别怪我不顾荣宁两府的情面!”
贾琏自觉对不住柳湘莲,邀请他在贾府住几日,柳湘莲本说不愿打扰,又听贾琏提起宝玉贾琮这两日休息,大家可聚一聚,这才同意。
这边安顿好柳湘莲,贾琏夫妻又将这边的事告知了老太太。
贾母听后沉吟不语,过了半晌才对吴鸳鸯道,“你去请大老爷和二老爷过来。”
贾琏夫妻一听此言,便知道老祖宗有大事要说。因贾赦贾政今日休憩,不到片刻两人接踵而至。
贾母将东院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知兄弟二人,又提及他们在孝期聚众赌博,淫乱之事。
众人听后脸色气得发绿,贾政大骂道,“这种罔顾人伦的畜牲,他爹刚死就干这种龌龊事。”
“自你们父亲去世后,荣国府就大不如前。这几年才好些,我带着你们严抓严打,宫里出了贵妃和小主子,家里的小辈们也勤勉好学,明年琮哥和瑛哥还要参加殿选,我们可受不了一点打击了。”
几人也是感叹宁国府实在过于荒唐,平白拖累了她们。
又听贾母说道,“若只他们孝期作乱也就罢了,此事又牵扯出琏儿,圣上到时追究起来,若有那起子小人乱嚼舌根,怕是你没做,在圣上眼里也是做了。”
几人听后更是觉得此事难办,贾赦道,“还请母亲示下。”
贾母看向贾琏,问他是如何想的,贾琏思虑片刻,忽然跪在地上,“孙儿求情将此事上奏,孙儿向皇帝请罪。”
贾母点头,“你也可将纳妾之事推到贾蓉身上,只道是贾蓉想让你纳尤氏为妾,你不愿,他才散播谣言。”
就尤姥娘和尤氏姐妹的作风,出来就得将此事宣扬出去。那贾珍父子对尤三姐爱不释手,估摸关她不到五天,若不将此事做绝,贾琏的官声也别要了。
贾赦:“你……毕竟是一家子骨肉,这事是否做得太绝。”
“父亲,我们砸锅卖铁还了账,教养族中子弟,儿子也升了官职。就算我们不要脸面了,瑛哥琮哥他们明年要参加殿选,兰哥菌哥后年参加会试,环哥下半年参加乡试,他们的前途难道就要平白被拖累吗?还有贵妃和宫里的小主子,以后至少是亲王,咱们家得立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