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比赛,就要正规,要有裁判,三打两胜制,这才保证公道。”王海涛提议说。
大伙都赞同王海涛的提议。朱连山也认为这更有利于做思想工作,他让推选两个战士当裁判。
准备就绪,裁判一声令下,比赛开始。第一回合,朱连山叠被子比贺雷动作快,他已开始打背包了,贺雷才叠好被子。他打好一角,贺雷才拿起背包带,总是比他慢一拍。围观的人大声呼喊为双方加油。王海涛和他的战士,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几个老兵见贺雷开局就落后,认为这局贺雷必败无疑。
朱连山快要打好背包,只见贺雷抱起被子,唰唰绕三道,余下的背包带在背包的一角系牢,稍加整理,大功告成。贺雷变戏法似的先于朱连山打好背包,人们惊呆了,几个老兵半张着嘴合不拢来。甚至贺雷班里的战友也从没见过贺雷的动作如此之快,这么干脆利落。
朱连山在大伙的一片喝彩声中也结束战斗。裁判宣布,第一回合贺雷比朱连山快十八秒。
“乖乖!真快啊!简直不像人打的。”一个小战士的话,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裁判宣布第二局开始 ……结果,贺雷又比朱连山快二十一秒。第三局,贺雷想给朱连山面子,怕他连输三局影响首长的威信,就边打背包边拿眼睛瞟着他的进程,结果两人打个平手。
贺雷以两胜一平的战绩结速比赛。老兵个个瞪着惊奇的眼睛,心里在琢磨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兵。朱连山额头上冒着热气,脸红红的,显然是用尽浑身解数。此刻,他一个大排长输给一个新兵蛋子,也不觉得难为情,咧着大嘴在笑!
“怎么样?还有谁不服,可以试试吗!哈哈…七班长,你来吧。”朱连山显得很神气地指挥着,好像他是胜利者似的。
七班长见排长点他的将,急忙说:
“服气,我服气。我还没搞明白贺雷是咋打的背包呢。”
没人敢比试,朱连山令王海涛率领全班战士给大家表演打背包,还是那两位当裁判。全班战士表演三次,平均用时一分钟左右。
朱连山总结讲评说:
“这个新打法的效果如何,不用我再说啥,大家已经看到了。此种打背包法的发明者是贺雷同志。王海涛班为啥每次紧急集合,屡屡拿全连第一,全靠这秘密武器。我决定在全排推广试用新方法。今天,我们排就不去训练,先分班讨论新法的优缺点,谁有什么看法,或更好的方法都可以提出来,畅所欲言。讨论总结后,由贺雷负责教会每个同志新法打背包。希望同志们认真地学,反复地练,直至熟练为止。”
何连长想缓解一下战士们军事训练中的紧张情绪,决定搞一次支农活动,使新兵体验军爱民民拥军,军民团结一家亲的鱼水情。沈指导员在动员时说:这次支农,虽是一次普通的活动,但它表现的是政治,是思想觉悟,是每个人的世界观改造得如何,是灵魂深处的表现。
听了指导员的动员,战士们很重视这次支农活动,个个心里憋着股劲。早饭后,一百多名战士排着队,浩浩荡荡地来到早已联系好的地块,任务是整理水稻田。这活又脏又累又冷,以往,生产队派谁干这活,要多加工分。生产队长邱韶仁老汉见部队来支农,乐得他满脸的核桃纹舒展许多,心想,今年水田整理的活甭愁派不下工了。邱老汉亲自带人运来工具,早早在地头候着。
俗话说五里不同俗,十里改规矩。当地老乡辈辈相传的种田习惯,收了秋,犁好地或不犁地,先往田里灌满水浸着大田,为明春春稻插秧好整地。冬天,田野白茫茫,碧波涟漪,遥遥望去没经验的北方人误认为是汪洋湖泊。
贺雷站在田埂上,望着冒寒气的水田心里直发毛。见周围的人陆续下到水里,他也挽了挽裤腿,顺手拿把铁锹跳进水里。可他刚下到水田,马上又蹦到田埂上。原来经过一冬冰水浸泡的稻田,水刺骨凉,贺雷实在受不住冰凉。
南方的战士无所畏惧,不动声色相继下到田里干起活来。他们在家干惯水田里的活,在泥水里劳作如履平地。北方兵看着南方兵潇洒自如的动作,心里非常羡慕。心想,我们不能在政治上轻易服输,也学着南方兵的样子下到水田,咬牙坚持着。战士们那热脚、热腿、热身子一下子下到冰水里,确实难以承受,特别是刚下到水里那几分钟,冰得脚腿生疼,皮肤似刀子割,小虫拱,直想把脚腿抬离水面。小泥块用脚踩,大些的用铣杵用镐刨,战士们听指挥排成横队拉网式劳作,不放过一块土坷垃。远远望去,只见一排排的战士,每人两条腿交替离开水面,好像在跳“天鹅湖”好看极了。俗话说,火车不是推的,胖子不是打肿脸充的。南方兵水田劳作是行家,北方兵不适“水战”。别说让北方兵在泥水里劳作,让他们空手站在水田里,也立不稳当。不少的北方兵下到水里不久,搞得浑身是泥水。结果,南方兵没少干活,身上没泥水,反而没得到表扬;北方兵干活仨不顶南方兵一个,可凭那泥猴样落个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的名声。气得南方兵直骂北方兵鬼精,耍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