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不悦地嘟囔了几句,就颓然地靠着案几慢慢坐在蒲团上。
他实在是懒得为了这些小事将小沙弥叫进来清扫。
但是焦糊的味道很大,还带着隐隐的臭气。
清远方丈重重呼吸了几下,实在是捱不下去。
“这屋子里怎么像是有死老鼠一般?”
正准备扬声喊人,帐子里穿出来阴森森暗哑的声音:“你才是死老鼠。”
清远方丈石化在当场。
苦苦寻找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回来了。
“国师您回来了,”清远方丈的声音有些莫名哽咽。
“我不回来不放心,你若是能干点,我就早走了,”这个声音依旧是那么的不好听,但这会在清远方丈的耳朵里,却如同天籁。
“您伤的怎么样?”清远方丈站起身来,走到床前,打算掀开帘子看个究竟。
那个声音变得急切:“不要动,此刻我见不得光。”
“这……”
清远方丈迟疑地问:“那又该如何养伤?”
“老夫身上有蛊,还有秘术可以延命,慢慢就会痊愈,此地没有紫芨芨草,无法入『药』,只能捱着了。”
言下之意,养伤的这段日子,都得在这张床上。
清远方丈点了点头,又想起来对方未必看得见,轻声“嗯”了一声。
国师又说:“若不是习得遁地之术,只怕已经烧死在里面了。这小娘子果真是厉害,她身边的那只豹子来历非凡,连老夫养了多年的人面雕都降服了。”
清远方丈没有出声。
过了半响,帐子里又飘出气若游丝的声音:“你败给她,却也败得不冤枉,若不是在林家折损了一大批鸟儿,那天取她的命易如反掌。”
听到此处,清远方丈低垂了头。
虽然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若是四只人面雕一起上,只怕十个林乐霜也没有命在。
他当时若是能够当机立断,又或者警觉些,就不会白白地延误了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