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我在竹林等着沈肆。
沈肆准时赴约“什么事？”
“我哥怎么样了？”
沈肆微微颔首“没什么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已经好多了。”
我点头，坐了下去，抬眸示意他坐。
他坐了下去之后静静的等着我开口。
我把玩着手串，眼里寒意愈浓“我们今天遇到的是影刺阁的人。”
沈肆点了点头，没有意外“我知道，只不过回来的时候看你也受了伤，说明这次他们派的人武功不低吧？”
我点头“是，所以我好奇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们派个杀手第一出面？”
沈肆薄唇轻抿，面容一般隐匿于黑暗中，晦涩不清的神情让我第一次发觉沈肆动了怒。
“另外，这次动静不小，估计没多久影刺阁就会查到这里，我在想要不要给哥哥带在身边？”
沈肆两根手指慵懒随意的拖着下巴，身体前倾，我这才看清他眼中骇人的杀意“带在身边也并不安全吧？”
“可到时咱俩都下山，留哥哥一个人在山上更不安全。”
沈肆眉头微蹙“这件事我想先问问之之，我尊重他一切决定。”
我神情淡漠，今日的事确实有刺激到我，就好像这么多天的安宁都是场梦。
“哥哥肯定想留在山上，但山上绝不安全。”
沈肆没有说话，应该是在权衡利弊。
我则是没有再等他的答复，而是自顾自的说“另外，影刺阁究竟有什么目的会派杀手第一出任务，找你么？”
我轻笑一声“要是真为了找你那就说明影刺阁已经坐不住了，我们的计划将全部打乱。”
沈肆轻轻摇头“我想不是，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他们派的从来都是一些废物，怎么可能这次突然派个杀手第一来。”
“那如果不是来找你这次他们的目的便不简单，啧，难办。”
沈肆看着我，忽然抬头目光幽深的盯着我“传说这个山上有一棵能让人内力大增的仙株草，有没有可能……”
沈肆没有接着往下说，我却想到之前在影刺阁确实听到过这件事，但是这么多年派出的人接连不断也没什么发现，这次如果真是为了仙株草来，说明他们已经有了进展。
我把玩着手串，眸光看似漫不经心的扫向他，薄唇微勾，他被我看的微怔，我没有错过他下意识绷紧的唇。
我轻笑一声，看来我猜的没错。
“仙株草，在你这吧？”
沈肆瞳孔微缩，转瞬便换做一贯慵懒的姿态“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这次的任务目标不出意外也是你对吧？”
沈肆轻敲桌面的手微顿，随即微眯着眸子看着我“他们不一直在找我么？跟仙株草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在追问“传说仙株草需用内力滋养三年时间炼化成丹，方能发挥它全部功效。”
我顿了顿接着说“这正好是你来圣灵寺的第三年吧？”
沈肆轻笑一声，眼中夹杂着打量“那你呢？真的会不心动吗？”
我嗤笑一声“你还是不信我？”
沈肆低头看向轻敲桌面的手，良久没有出声，我也不急，轻轻捻着手串看着他。
半晌他忽的笑出了声，再抬眸时眸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很聪明，但聪明的人总是危险的。”
我神情淡漠，嗓音疏离“所以，这些天你都是装的？”
心在不断下沉，眸底也愈发冷了起来。
沈肆忽的吐出一口长气，释然的笑了笑“宋嫣，我信你，请你也信我，我对你哥绝对真心。”
“他知道吗？”
沈肆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仙株草我有我的用处。”
我抬眸对上他的眼睛“这么多年的恨该消了，江湖上有太多无辜的人，你总劝我放下执念，现在你也该放下了。”
那日听了小和尚的话后沈肆的神情不像装的，他对所有人都有恨，他早就想杀了所有人，少年剑仙的傲气从未消失，这么多年的蛰伏总有一天会冲出水面。
沈肆眼神执拗，笑的张扬“哈哈哈哈哈，放下，那你放下了吗？你放不下我同样放不下，自从之之被逼到圣灵寺的那一天我就立下誓言，总有一天我会杀尽江湖上的所有人。”
我轻轻摇头“我哥他不会同意的。”
沈肆笑的讥讽“之之心善，可善良给他带来了什么？”
我忽的笑出声“沈肆，江湖和我哥，你选哪个？”
沈肆忽的顿住，眼里充满了纠结，烦躁的皱起了眉。
“仙株草你留着我不会妄想，但请你好好想想，别让自己后悔，如果你那么做了，我哥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突然想到什么“仙株草还有多久能炼成？”
沈肆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