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先等一下,秦烈,我有话与你说。”何宁脚尖点地在床沿徘徊就是不敢与床上的人对视。
秦烈自然知道她怕什么,其实自己也没真想干什么,毕竟他也不是那般急躁与不通情理之人。
他承认自己是喜欢何宁,但只是喜欢她那直爽的性格多一些,远远还没达到哥嫂们那种非这人不娶的坚定信念。
秦烈长手一捞将何宁拉至自己怀里,在她耳边打趣:“那日把我当做禾四,在石狮子前,可不似现在这般扭捏,我还是更喜欢那个时候张牙舞爪的何宁。”
秦烈眉眼微抬:“现在这里就你我二人,你不用拘束,心里想说什么,想要我怎么做你得表达出来,这样我才能知道你的心思。”
安慰完口气又开始逐渐缓慢带着蛊惑:“别让我猜好吗,我怕我猜得跟你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何宁被他讨好的模样瞅着,好似狗爪挠了挠心,平静了下呼吸才敢正视秦烈,可秦烈放大后的帅气冲击,让自己那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涌起了波澜,她立马又手足无措起来。
连何宁自己都觉得奇怪,当日他俩也是靠得如此近,为什么就没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大概是因为相比那次冲突,现在秦烈的脸上显得太过温柔,再加上烛火让她有了些了自己是女儿家的真实羞涩感。
“我其实就是想说,我们能不能先不要圆房,我还想多认识认识你,我们真的还……不太熟。”
何宁越说头越低,深怕下一秒秦烈就丢出来两个字,不行。
“你刚才就在为这事情烦恼呢。”秦烈一根手指挑起何宁的下巴:“不太熟这好办,也许圆房了之后咱们就熟了呢,每对夫妻不都是这般过来的吗,你与我都还能算是成亲前就见过面的。”
秦烈自信的指了指自己:“而且我长得也不丑吧,你呢,我也挺喜欢的,我这人也不是那种好色乱情之人。”
秦烈一改之前的调侃语调,开始正常表态:“我如果有了娘子,不发生其他不可抗力的因素外,我此生只会对她一人好。”
何宁听到这通像是表白似的情话居然有了丝动摇,人挨着他时也没有刚才那般紧张了。
秦烈感觉到有戏继续加砝码:“你如果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有疑惑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我虽然没有男女之间的相处经验,但只要你问,我大不了可以像娘亲说的那般去向哥哥嫂子们求教。”
何宁从秦烈的话语中听出来的全是善意,秦烈从知道自己代嫁的身份到现在,的确没有对她做出什么有危害的事情。
可圆房这事情的重要性关乎她一生,她还是希望能在秦烈这里再挣扎一下。
何宁眼珠一转,看来只有从老夫人那里入手找借口方为稳妥:“我不是不信你的真诚,我只是担心老夫人明天一早看到是我代嫁入秦府,一不高兴不要我了,我又与你圆了房,我这上哪说理去。”
好一招先发制人,这倒是让秦烈说不出反驳话,他娘亲虽然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但伦理纲常却守得很严。
尤其是何家家道中落她娘亲还愿意让他信守承诺娶何家女子为妻,好意救何家于水火。
现在明明定的是姐姐何琴来,却被人在她老人家眼皮子下掉包成了妹妹何宁,连他这个做儿子的不知道他母亲会是个什么心情,所以他才不想拆穿这件代嫁这事,一直到礼成才松了口气。
算你小妮子厉害抓到了他的软肋,秦烈点头,本来自己与她说圆房就是戏耍成分居多。
秦烈将里面叠着的被子拿出两床来:“既然你不放心,那等明天见了母亲,让母亲对你代嫁之事做出判断,如果母亲让你留下,我们便圆房,如果她不留你,一切都回到起点,你要走我绝对不拦你。”
秦烈指了指被子:“这,我们一人一床,如果一会你冷了,可以找我再拿。”
“那我可不可以睡……”何宁指了指床外。
秦烈将何宁的抗拒都看在眼里,这回是心里真不舒服了,将气撒在被子上,整条拖着往里靠去。
他有这么可怕吗!秦烈平日只知道自己战场上的老对手们看到他会闻风丧胆,但女眷们不都爱拿仰慕的眼神暗中瞄他吗,怎么这些魅力到了何宁这里都成了怕得要睡外面了。
这是在防止自己晚上下黑手时,她自己能马上方便逃脱的意思吗,他在何宁心里就这么不堪吗,自己试问到现在也没对她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吧。
秦烈抱着被子心情不是很好的躺下,盖上被子后,更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他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次自尊心受挫。
果然大嫂二姐说得对,他在上阵杀敌时的确思路清晰,可在男女感情问题上却实单纯朴实得如街边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