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宁一行走出夜店,坐到成颖车上。
“宁宁,你没事吧?”
在情感认知上,不那么敏感的邢霄君此时都能看出顾西宁是在强颜欢笑。
成颖安慰道:“想哭就哭,没人笑话你。”
顾西宁和成颖打小就在家属院中一同长大,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都在一起读,邢霄君是后来加入的,大学时期跟二人成为了好朋友。
相处那么久,两人都清楚顾西宁的性格,饶是再怎么被社会磨平棱角,骨子里仍是骄傲。
“嗨,有什么好哭的?”顾西宁举起手上的支票,“你们看,这是一千万,做什么能一个晚上就挣一千万啊?我高兴都来不及。”
她越是这样,两人的心越是揪着。
成颖反应快,想岔开她的注意,顺着话说:“对了,刚才我还觉得奇怪呢,你老实交代,你到底会不会玩牌?”
邢霄君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顾西宁。
顾西宁没想隐瞒,“我是M洲德扑职业俱乐部成员。”
“什么!”两人均是一惊,眼睛瞪得老大。
顾西宁被她们表情逗笑了,“要不要这么夸张?”
成颖回过神来,佯装愠怒,“好啊,你竟敢瞒着我,我们好了那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这个!”
顾西宁举手投降,“你也没问啊。”
“算了。”成颖做出大人有大量的表情,“那你刚才赢她是出千了?”
顾西宁赏她一个脑瓜崩子,打趣道:“我看你是发哥的电影看多了。”
邢霄君问:“那是怎么回事?”
略微思索,顾西宁说:“凌枫洗牌的时候,我会记牌也会算牌,一开始对乔宝盈用的是心理战术,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赢她是板上钉钉的事。”
听到记牌算牌四个字,成颖不可置信中又夹杂着一丝兴奋,“这么说,你完全可以靠这个去港江打捞一笔啊。”
顾西宁无语,“你做什么美梦呢?要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人人都能赢钱了。”
成颖反驳:“怎么不是,你明明就赢了啊。”
顾西宁接着说道:“我今天能赢,凌枫才是深藏不露的那个。”
两人异口同声:“凌枫?”
顾西宁点头,“没错。凌枫洗牌的时候,手法千变万化,我曾经在俱乐部看赌王演示过千术,很像。”
“表面上正常,实际上所有的牌已经掌握在他手中。换句话说就是,他想给谁发什么牌,谁就能有什么牌。”
“但一开始我还不能确定,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站在我们这边。因为乔宝盈实在太菜了,根本用不上千术,他都是正常发牌的。”
“后来跟林语悠比的时候,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不对劲,林语悠好像能看穿我的底牌似的。”
“一直到最后那局,凌枫那句‘接好了’就像是触发开关的暗示,于是我决定配合他,顺便验证我的想法。”
“从林语悠的反应来看,她笃定自己能赢我。可是牌开出来,她却如此吃惊,这说明,她绝对没有想到也根本不相信我的底牌是A。”
“唯一的可能便是,不仅林语悠出千,凌枫也出千了。我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用结果证明他是站我们这边的。”
顾西宁讲完,两人目瞪口呆。
“玩个牌,也这么复杂,这不是正常人玩的。”
顾西宁淡笑着说:“所以你还觉得会稳赢吗?在高手面前,你早就是准备上桌饱餐一顿的待宰羔羊了。”
“十赌十诈,想要赢只有四个字:不赌为赢。”
顾西宁回到书香府邸。
刚进门就接到司机老刘的电话,“太太,霍总让我明天来上午八点来接您回老宅。”
跟老刘定好地点,顾西宁挂了电话。
她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机屏幕。
以前每次回老宅,霍屿深前一晚都会回家睡,两人再一起去,实在有事的时候,第二天他也会来接她。
派老刘来接她还是第一次。
联想到今晚发生的事,他袒护林语悠的样子,一股悲凉之意从脚底涌上头顶。
顾西宁觉得,她和他的感情,应该快走到头了。
第二天,顾西宁六点不到就起床了。
她还想再睡会,奈何生物钟不允许。
销售和其他工作性质不同,周末看房人多,她鲜少有休息的时候,这次是因着要回老宅陪霍奶奶吃饭,才把时间排了出来。
霍公馆。
顾西宁刚下车,就撞见了从庄园大门加速驶进来的蓝色保时捷。
五个七的车牌号,除了霍屿深还有谁?
北城从零到九五个连号车牌,全给他收集起了,开在大街上,生怕别人认不出来那是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