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麟义往后靠在老板椅上，情绪渐渐平复，开始琢磨事情。
纪珩虽然在公司挂了名，但其实手底下除了陈锋没别人，除了一些见不得光需要见血的事情外，杨麟义也从来不给他派什么工作。
所以这人清闲得很，真没事的时候两个月也不见得能来公司见他一面。
对于他说什么要休假的话，杨麟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放屁了。
反正他最近也没什么事情要纪珩去做的，他想玩儿就玩儿，反正回头还是给自己卖命。
等了一会儿，林清进来给他倒茶，小声在他耳边交代今天的行程。
就在杨麟义盘算着今天能早点回去陪老婆的时候，办公室大门被人一把推开。
纪珩大咧咧走进来，双手插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杨麟义看见他就肝火起，嘴角抽了抽，横眉冷对：“你又回来干什么？”
纪珩咧开嘴冲他一笑，站到办公桌前，难得讨好：“哎呀，大老板，生什么气啊，谁惹你不爽了？”
他一开口，杨麟义就手痒痒，想朝他砸点什么东西。
纪珩跟了他五六年，早了解杨麟义的每一个反应代表着什么，笑呵呵地把那个玉如意塞进了大老板怀里：“没事儿，砸吧砸吧，消消气也好。”
冰凉的玉料落在手里，硬生生把杨麟义的脾气堵住了。
他胸口起伏两下，将如意放回原位，冷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小子又想使什么坏？”
“什么使坏，我给公司累死累活的这么几年，难道连提点小要求的资格都没有？”纪珩不高兴了，撇撇嘴，撒泼打滚起来，“我好歹给你还把药剂拿回来了呢，要派去的不是我，说不定人都回不来呢。”
杨麟义很想翻白眼，纪珩这状态他就不像是‘提点小要求’那么简单。
“别说屁话，你到底要做什么？”
纪珩瞬间收敛，对杨麟义嘿嘿一笑：“我要的也不多，大老板你手上宽裕，给我匀十几支稳定剂呗。”
咔！
茶杯咔嚓裂开了，滚烫的茶水浇了杨麟义一手，把林清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杨麟义又开始生气，瞪着纪珩眼睛冒火。
“不就十几支稳定剂嘛，又不是什么黄金，有什么的，别这么小气啊，大老板。”纪珩撇撇嘴。
“不就十几支稳定剂嘛？”
“不就十几支？！”
杨麟义最近肝火旺，今天算是被纪珩这个人烧完了，气得他无语凝噎。
“你小子知不知道一支稳定剂的造价是多少！”
纪珩无所谓：“东西做出来不就是要用，难道是为了放那儿发霉的？”他才不在乎呢，再贵也比不上他家还躺着的小向导呢。
杨麟义瞪着纪珩，好一会儿才算是顺气：“你搁我这儿要东西，是为了你家里那个向导吧？”
纪珩哼哼两声，也没反驳。
杨麟义觉得纪珩对这个向导的关注有点过剩了，不过眼珠子一转，开口道：“正好，最近有个事儿……”
他刚开了个头，纪珩就后退两步：“那不行，我休假。”
“放屁，你还要不要那个向导活了？”杨麟义瞪他。
纪珩沉默了，不情不愿地舔了舔自己的牙齿，耳朵听着杨麟义说，脑子却在想，他这还没确定关系呢，就已经感受到了养老婆的苦，真是太难了。
“听清楚了没？”杨麟义突然抬高的声音拉回了纪珩的思绪。
纪珩恩恩打着哈哈，实则半点没有听进去。
杨麟义揉了揉眉心，心里知道盼不了这家伙一点好，转头对林清道：“你待会儿开个条儿，亲自带着他去二十三楼取三支稳定剂。”
稳定剂三个关键字瞬间拉回纪珩的思绪，他眼睛一亮。
虽然三支有点少，但聊胜于无。
紧接着他就听见杨麟义继续道：“还有给凌霄供货这件事，你把重点整理出来交给陈锋，这事儿就交给他俩了。”
林清应了一声，看见纪珩一下子垮下脸有些好笑。
杨麟义转而又看向纪珩，眉毛一扬：“还有什么事，一块儿说了吧，正好我这里……”
他做出翻文件的动作，纪珩更沉下脸来，转头就走半点不含糊。
杨麟义冷笑一声，这次施施然靠回了椅背上，悠哉悠哉地哼起了昆曲。
……
纪珩今天出门刚从小向导身上得到的愉快烟消云散，冷着脸跟着林清下了楼，一路上依旧是回头率爆表。
说白了，小姑娘们都看脸。
纪珩这张脸笑着像是放荡浪公子，冷着脸高冷疏离，哪一种都让人对他那张脸爱不释手。
林清感受着一路投来的目光，觉得有些好笑。
等这些小姑娘知道纪珩家里有了向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