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永宁城。
龙洲流传着一种说法,永宁要是打个喷嚏,龙洲的经济就会跟着“感冒”。
虽然是一句非官方的民间俚语,却也形象地说明了经济体量庞大的永宁城,在东海,尤其是在龙洲境内独一无二,举足轻重的地位。
此时,在距离东海战神衙门不远的一个装修奢华的酒店的包厢里,三个衣冠楚楚,看上去都是体面人的中年男子,正在把酒言欢。
餐桌是用整块冷翡翠大理石制成的,搭配黄铜色圆柱形金属底盘,似乎在述说着它的优雅与奢华。
桌子上杯盘狼藉,两个喝空了酒瓶被胡乱放在吃了一半的菜碟里。
三个中年男人当中,留着二八分的男子,努力半睁着迷离的醉眼,抓起桌上的酒瓶,拿到耳边摇晃了几下。
呲着牙对另外俩人说道:“听声音,应该还有差不多六两的样子。
我提议,接下来咱也别猜拳了,匀成三份,腾干净以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媳妇。
朱副总、吕参将,你们觉得咋样?”
戴着一副制作精巧近视眼镜的中年男人打出一个酒嗝,无所谓地摆摆手,指着坐在自己右手边的秃顶男子说道:“老曹啊,你是知道我的酒量的,只要朱副总没意见,我肯定是舍命陪君子。”
姓曹的中年男子抓起酒瓶将秃顶男子手边空空如也的分酒器倒满:“朱副总,小曹斗胆替您做一回主。”
朱副总笑骂一句曹姓男子,抬手将脑袋四周为数不多的头发朝中间归拢了一下,然后抓起满满当当的分酒器说道:“吕参将,你可是永宁城经济界的笔杆子,朱某借着酒意,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吕参将抬手往上扶了扶眼镜,瞅了一眼一脸谄媚相的朱副总,抓起筷子夹了一筷头子鱼肉,送进嘴里。
一边细细地嚼,一边慢条斯理地笑说道:“下午接到曹大秘书的电话,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朱副总啊,不是我说你,在兴亚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就一直在原地踏步,丝毫不见长进呢?”
朱副总长叹一口气,喝了口酒,哭丧着脸说道:“还不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原因嘛。
吕参将,以你的神通,应该有所耳闻。
如果不信的话,可以现在就问曹大秘。”
吕参将略显嫌弃地瞥了一眼曹秘书,用更加鄙夷地口吻说道:“想当初主子不计代价地派你俩过去,就是想通过你俩,摸清楚兴亚的底细。
可是你俩是怎么回报主子的?
是,我也承认,如果只看表象的话,一个是兴亚董事长的秘书,一个是集团排名第四的副总。
可我就搞不懂了,就你们现如今的身份跟地位,怎么就迟迟无法获取到主子一直想要的东西呢?”
朱副总、曹秘书相视一眼,同时摇头,长叹一声。
吕参将身体后倒,靠坐在椅子上,右手手指有节凑地轻敲桌面,怒其不争地说道:“你俩都别在我跟前演戏了,咱们认识的时间又不是一天两天,谁不知道谁啊。
朱副总,想从我这里知道点内幕,没问题,可你也得拿出些干货,要不然还是打消那不切实际的念头吧。”
朱副总颓然坐回到椅子上,盯着只剩一半白酒的分酒器带着哭腔说道:“好我的吕参将啊,我老朱手里要是有干货的话,至于像现在这么可怜吗?”
吕参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吱声。
“曹大秘书,你别坐着光看戏啊,赶紧替我给吕参将说说好话。”
朱副总可怜巴巴看向曹秘书。
曹秘书本就因为喝酒泛红的脸色,听到朱副总这么说,瞬间更红了:“咱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我一上班就被那个女人的助理呼来喝去,忙得团团转。
你好歹是副总,最起码行动不受限制,我还想通过吕参将跟主子说说,让把我从那个女人的身边调走。
就是去某个分公司做经理都能行。
哎呀,说句掏心窝的话,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那张脸了。”
吕参将冷笑道:“曹大秘,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巴不得天天在你们董事长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呢,你可倒好,反其道而行之。
我真想找个东西砸开你的脑袋,看看你一天天的都在琢磨些什么。”
曹秘书脸色难看地对朱副总说道:“看见了吧,就我在吕参将心目中的分量,还不如你呢。
朱副总,你还是自己说吧。”
朱副总顿时就无言了,抓起分酒器,默默地跟曹秘书碰了一下。
吕参将瞅着像死了亲人的朱副总跟曹秘书,稍稍犹豫了一下,自斟自饮喝了一小杯说道:“算我陪你俩的啊。
说正事之前,你俩可一定记住了,出了这个包厢,今晚发生的一切都给我忘得干干净净。”
朱副总、曹秘书急忙坐好,摆出一副学生受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