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以前求学时，他都是使用炭笔，或者阿兄费心制作的竹简。
顺滑易书写的雪纸，他有所耳闻，也曾极度渴望过，但其昂贵的价格令他望而却步。
未曾想有一天，珍贵的雪纸居然变得极为便宜，一文钱便能买一大沓。
其中功劳自然又属皇后娘娘，陈平心中的感激更甚，只期盼着日后能回报一二。
“小兄弟，一共三文钱。”
“对了，你身着青衣，想必是学宫学子吧？怎么不买一本字典？这可是秀才必备宝典呐！”
“我已取得秀才功名。”
陈平看着殷勤推销的伙计，歉意回道，虽有学宫补助，但只够日常开销，他自不会随意花用。
伙计脸上的笑一僵，赶忙换了套话术，又拿了一本字典翻开，煞有其事地劝说。
“这宝典于读书人而言可是效用非凡，不若您阅览看看，绝对物超所值！”
“...这...也罢。”
终究是拗不过伙计的苦心劝说，陈平想着稍微翻看几页敷衍一下，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乌黑的瞳仁中亮光愈来愈盛......
在田书的营销策略下，“秀才必备宝典”的噱头彻底在咸阳打响，无数学子蜂拥而至，字典供不应求。
傍晚人群散去后，田书直勾勾盯着堆成小山的铜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捞起一把钱币挥洒，忍不住兴奋地喃喃自语。
“发了！发了！”
“哈哈哈，我田记马上就要成为咸阳最大的书铺了，哈哈哈......”
“咳咳...掌柜，你这还有没有宝典啊？”
一身黑衣、头脸均用黑布蒙着的周勃鬼鬼祟祟进了书铺，悄无声息地凑到田书身后轻声问道。
诡异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沉浸在幻想之中的田书瞬间寒毛倒立，他颤颤巍巍地扭过头，动作格外僵硬。
只见一个全身乌黑的“人”立在背后，只露出一双幽幽发亮的眼睛，田书霎时瘫软在地，面色惊恐，尖声惊叫。
“鬼、鬼啊！”
“救命！救命！”
“掌柜，我不是鬼，我是来买书的......”
“...这年头连鬼都要读书考秀才了吗......”
田书吓得两眼一翻，“咚”的一声晕倒在地，留下周勃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脑袋。
他真不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