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信一边叫喊一边小步快跑追去,剩下南弦凑近顾北斜眼长叹“想来,这是婆母的下马威”朔宁王横瞪一眼,自顾回了书房。“王妃!”银信惊异失声又牢牢堵住自己的嘴。许久瞪住眼睛“咱们不是计量好了等下次宫里来送药的时候去查那些药材来路的,借这机会溜走也好,当个丫头的然后被赶出去也好怎的变成王妃了”她缓缓劲冲着姐姐连连摆手“咱们家一不求仕途光耀,二不欠钱财花销,志不在此,画地为牢是何故咱不做王妃!姐姐!你说句话啊!”“你说他如何做到的”木心失了魂一般跌坐在石头上“青月在宫里只是个扫灰丫鬟,他要如何说服皇帝皇后和淑夫人何况,苏木心来历不明,习医道,行商贾。他都明白的呀!最多,把咱们按在府里当医奴使使。他娶我做甚么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木心绝望呆滞又气急败坏“他是为了报复我吗嗯一定是报复!他或许相信,五石散是我的挑唆,为朝廷和赤焰埋下的疑虑的种子。这……”“那……那咱们跑吧”“这不比皇宫,宫里人多的像蚂蚁一样,多两个少两个罢了。况且如今这个份上,府里人人都盯着咱们。”她长叹一气“朔宁王,他可比皇宫里的其他人,更擅操弄人心。”“可眼下,还有更急的事情呢。”银信四下张望,伏去她耳边。书房外的南弦盯住暗下去的天,又转向已经亮着烛火的书房暗暗笑道,“他从晌午到现在,就在书房里营里不去,酒楼也不去,晏缈挑衅他都不出去。”她得意转向门口的顾北“你也不替主子想个辙”“你最好不要乱来。”顾北有些担忧朝着门里“我鲜少见他这副模样。”“那他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南弦戏虐眼色看着他的漠然回应“那你呢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二人望着时不时被掩住清辉的月色头一次各自有个情绪和心思。月色高悬,清冷望着被打破宁静的大地,连一丝云彩都不愿靠近,似是生怕错过了暗黑中的精彩好戏。“别管我了……”“给我撑住了!”一个人影在黑暗中撑着另一个虚弱的身体快速游走在细窄的胡同里。不远处,几个黑影在玉轮中跃起,紧紧跟随。二人很快被团团围住。“彧笙。”一个人影将她轻轻放倒,低声宽慰“休息一下。”“不要。”彧笙拉住她急切“我只想见见您,告诉您,不要再为了我们冒险了。”“别说话。等我一会,一炷香就好。”那人不由分说,转过身子来,紧了紧手里的鞭子。宁静的胡同里陡然闪烁出了刀剑摩擦的火花和震耳欲聋的鞭响。僵持许久未有结果。忽而一道魅影如紫电般掠过重重身影,在双方还未脱口的讶异中突如其来的结束了这阵嘈杂。紫幽灵真的有紫幽灵!清寒月色下,那人一身暮山紫的云纹锦袍,用青烟紫綉的罗绸蒙着脸,可眼神冷冽,莫可逼视,仿佛月中升起的诡魅之气,一时间分不清是人是鬼。手起刀落,血溅三尺,默然无声。木心来不及理会更多,确认安全后便急急奔去彧笙的身边“我们走。”彧笙用最后的力气握住她的手腕“您……您要好好保重。”月色下的女人唇色比脸色更惨白,却红着眼睛露出一丝暖笑“我这一生误入,终负了您期许。”说着慢慢靠近木心怀中,在她的肩头,沉沉睡去。木心蒙着脸,朔宁王看不见她的表情“她死了。”“死没死,我说了算。”木心倔着脸,执拗将她拉到自己背上。在青囊安顿好彧笙,木心系好面纱缓缓走出门,见他跨在马上,月色下映出凌厉的半张脸,马儿轻轻点着马蹄,耐心等待着。夜里凉风阵阵,木心全身发僵,愣愣看着他:赤焰换成了铜柄长剑,赤色的长鬃马取代了翻羽。“是现在跟我回去,还是继续玩够了再回去”朔宁王微微侧过脸。木心无言,无奈朝着他的方向轻轻靠近了一步。朔宁王伸手拉住木心翻身上马,借着已经斜偏的月光,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中走去,除了轻巧缓慢的马蹄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殿下怎知我出来了”木心终是蹙眉打破了安静,侧脸却见那紫色罗绸上方一双责备眼色“那……我唤您什么”“北地的一个医士,从行军队伍里潜逃了出来。”他喑哑声音“是她嚒”“镇北侯可是下了重金买紫幽灵的脑袋。”木心冷笑“他若知道您就是,不知作何反应。”“他若看见苏木与我联手,不知苏木的脑袋值多少”“您……不会是随手找件紫衣来设计我的吧”木心突然丝丝忧心,冷不丁知道江湖上的鬼火杀手是个皇子,一时极难适应,“您还需要亲自出来杀人吗”“狼心狗肺。”他沉沉一句,确撩出她一阵愧意。“你自小就在外,此番回来,可是因为身子的缘由”木心些不受控制的仰脸侧望,似是搜刮着他身份的秘密,又似回忆起些许年前记忆里,那抹紫色在自己眼前阻杀过一个抢夺婴孩的恶人,她拼命回忆着那模糊又难以忘记的暗紫,比对交叠着他们的身影。儿时崇仰许久的影子如今变成了这副境遇,实是难以置信。朔宁王眼光错过那双晃动着不知名情愫的大眼睛,心下却难有平静。细碎的风扬起木心的几缕发丝撩动在他脸上,更让他有些迷醉在这熟悉的药香中,马儿仿佛也懂得心思,只在月光中一步步慢慢踢踏。木心原本抑郁神思,情绪杂乱,想着这其中偶然巧合和身不由己,长叹一声,身子也沉沉松了下来,不自觉随着颠簸向后一倒,不经意触进他带着暖意的怀里。像碰着滚水一般猛然支起身子,脸颊像火烧一般。不知是月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