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白芍修长的双腿交叠,看上去闲适而惬意,她对雷文道:“出去的时候,叫冯柳进来。”
雷文根本想不通自己是哪里惹到了祝白芍,让她态度这么冷淡的对他。
明明之前两个人还极尽亲密。
他只是觉得两个人的感情还没有到厮守终身的那一步,他也没有准备好迈进婚姻。
因为他母亲的缘故,雷文对于婚姻这件事看得极重,他厌恶父亲那般拈花惹草,又同情母亲深陷婚姻难以解脱,所以他不敢轻易许诺。
雷文却不明白,他母亲不是因为婚姻不幸福郁郁而终,而是被囚在爱里,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伤神伤己,活生生把自己熬没了。
他失落地回到庄园,刚好看到有女佣在往酒窖里送酒,他就让人送了一批酒水去小花房。
那里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地方,里面的每一株花草,都是她亲手栽种。
每当雷文思念她或者心情不好,就会去里面待半天。
他没有把酒水拿进去,而是在小花房外的长廊阶梯上席地而坐,看着旁边怒放的各种花卉。
“妈妈,你说到底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这两者,该用什么去定义?”
雷文打开一瓶酒,握着瓶身和蔷薇花枝碰了一下,像是碰杯,他仰头灌了半瓶,才叹息道:“我,我喜欢上了一个和您一样来自东方的女性,她,很出色……”
“但她问我要不要和她结婚时,我犹豫了。”
他一边说一边喝酒,很快就开了第二瓶,第三瓶。
“……你和父亲的婚姻并不幸福,我怕我不够坚定,对她的感情不够深,我怕她会和你一样不幸福……”
雷文靠在雕花圆柱上,眉头紧蹙,眸底是说不出的迷惘。
他出生的这个复杂家庭,让他对自己以后组建家庭没了自信心。
因为在雷文心里,婚姻不是儿戏,不是过家家,一旦结婚了,就得对婚姻负责,对对方负责,从一而终。
他想要的是认真思考后,决定的要不要在一起一辈子,而不是头脑发热,冲动之下做出的选择。
雷文在这里暗自困惑、伤神,那边准备出门和希努尔碰面,商讨下一步计划的祝白芍却察觉到了不对。
她看了眼后视镜,对驾驶位的冯柳道:“后面那两辆车是不是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冯柳神情凝重,他也发现了不对劲。
“我尝试甩开他们。”
祝白芍却眯了眯眼,她脑海里快速把可疑人选过了一遍,但一时还不能锁定具体是谁。
她先吩咐冯柳沿着道路行驶,不要停车,然后就拨通了希努尔的电话。
“我被人跟踪了,看来我们的计划暴露了。”
电话另一边的希努尔立马推开怀里扭动的金发女郎,神色郑重,“你现在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今天先不过去和你会面了,我来会一会身后这波人。”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她就挂了电话。
祝白芍沉吟片刻,脑海里迅速浮现了附近的道路地图,或许只有出了城市中心,才会有足够空旷宽敞的公路。
她指挥着冯柳把车往城郊开。
身后跟随的两辆车逐渐也发现了不对劲,猜出了前面的人发现了他们。
既然已经暴露,他们也就不再隐藏,两辆车猛轰油门,开始疯狂加速,试图超车并逼停祝白芍。
三辆车疯了似的在公路上狂奔,冯柳突然拍打了一下方向盘,气愤道:“艹!没油了!”
车子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停在了路边。
这还是祝白芍第一次看到冯柳变色,且气得骂起了脏话,心情不由都轻松了几分。
“算了,看来天意亦如此,我下车会会他们。”
这一段路的追逐,祝白芍也看出来了,那些人对他们没有杀心,不然之前有机会举枪射击,他们却选择了继续超车试图逼停。
看来幕后之人,并没有打算要她的命。
两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两辆车一前一后,呈包夹的方式把祝白芍的车堵在了中间。
祝白芍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她直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下了车。
她刚站定,那两辆车也下来了一群黑衣保镖,各个人高马大,气势汹汹。
“祝小姐?我们老大想请您走一趟。”
这人嘴里说着请,动作神态都表达出不去也得去的意思。
冯柳也动作极快地到了祝白芍身边,皱着眉头想要上前和他们交涉,却被祝白芍制止了。
她见过大风大浪,面对现在的这样的场面并不慌,反而有些好奇:
“究竟是谁花这功夫请我?”
她嗓音压得有些低,听得冯柳脊背一寒,这段时间他最怕的就是祝白芍这样,不仅让人看不透,还让人莫名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