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没人可以接替自己的工作。
最后一个肢体的小保肢术,必须要有条不紊地慢慢往下走,速度慢一点都没关系,但一定要保证好质量。
……
聂明贤和黄峤山主任两人同时赶往了对面。
不管怎么样,外面那位父亲做好了舍己为人的准备,就算是逢场作戏,他们也要做好让他的逢场作戏不成功的准备。
尽力而为。
其实查一下名字,也能知道。
刘林杰,刘朝东,再加上方子业的提点,身份不难猜!
不是儿子,即便是侄子。
那这位刘朝东的心性,也是够狠的。
与此同时,吴国南则舒了一口气,对薛涛说“薛涛,你先出去一趟吧,现在患者双下肢以及左上肢的血运仍然良好,可以稍微放心地去给家属汇报,可以期待保肢的结论了。”
薛涛就点头说好。
“问一下他,那位刘林杰的具体身份,如果是真的的话,我们争取也不要让他‘沽名钓誉’成功,好歹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吴国南交代。
薛涛一下子沉默了,转身往手术室外走。
听到这话,麻醉科的另外一位副主任就忙说“欸,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我这边,生命体征也基本平稳了下来。这个病人的家属不是真家属,也年纪大了,喊他早点去休息。”曾凡义故意找了个理由,与薛涛一起往外走。
出了手术室,曾凡义就问“薛主任,你们科这个方子业,很有些意思啊?”
薛涛点头,突然又想起了聂明贤。
笑着道“曾主任也这么觉得吧?我觉得可能和你们科室的聂明贤主任,有异曲同工之妙。”
曾凡义也是副主任医师,与聂明贤的职称是一样的。
只是如果要比谁更牛的话,曾凡义也知道自己与聂明贤有一定的距离差距。
只是曾凡义知道,聂明贤但凡是有机会,也还是会到外科去,而不会一直待在麻醉科。
曾凡义没看穿薛涛深层的想法,只是笑了笑道“是吧,吴主任也是这么说的。我想向你扫听一下,这个方子业,他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其实是这样的,薛主任,我有个表妹……”曾凡义竟然开始旁敲侧击方子业这个人怎么样起来。
估计啊,也是觉得方子业以后前途无量。
这问题就把薛涛问住了,因为他之前都没怎么关注过方子业,哪里知道这些?
便回道“这个不太清楚,可能有吧,也可能没有。我觉得有的可能性更大些。”
“你看,长得帅,文章写得多,手术又好,而且说话办事也挺成熟的。估计有些大胆的女孩子早就出手了。”
“所以你问的这个问题?”
曾凡义便明白了,方子业啊,与薛涛压根儿就不熟,看来自己还是得去和吴国南多扫听扫听。
……
曾凡义在薛涛面前充当了短暂的媒婆身份后,才来到了手术室的沟通室,再次见到了刘朝东等人。
不过这回,还多了个亲戚,一打听身份,才知道来的人张宇的奶奶。
刚从乡下赶来的。
张宇是他们进行了保肢术的病人的名字。
他们神色皆是颇为沉重,在薛涛到来之后。
那老奶奶,全程是被刘朝东扶着,才趔趄地走到了薛涛与曾凡义两人的面前。
她此刻的面色痛苦不已,没有任何的风度,就哭了起来“我家小宇他就是不听话,就是不听话啊。”
“他爸,死了,他叔,死了。”
“他如今若是也活不成了,我就算是死了,我又怎么去和他爷爷交待啊!”
“小宇啊,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啊。”
“我们老张家就他一个根了啊。”
她的泪水滑过满脸的褶皱,银丝一般的白发乱糟糟,满脸因为皱纹,因此都看不到究竟是痛苦而起,还是年迈本生。
但这些话,却让所有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彭远明说外面的刘朝东说过。
躺着的病人张宇,没有姑姑。
父亲和叔叔都死在了岗位上,家里的牌匾都得到了好几块……
可谓是一门忠烈。
刘朝东此刻则是看向薛涛,解释说“两位医生,我伯母的情绪颇为激动,希望你们能够体谅一下。”
“我大伯,也就是张宇他爷爷,过了江便再也没回来……”
薛涛和曾凡义二人立刻身子站正,更加肃然起敬起来。
薛涛立刻伸出手拍了拍老奶奶的手,她今年估计至少也有九十多了,这算是高龄,就是这样的高龄,对她而言,可能每多一天都是一种折磨。
如果不是因为孙子还在的话,再没任何可以支撑她活下去的勇气